第480章 龙抬头

陆飞说：“暂时不用。我的公司，预计二月初二开张。二月二龙抬头，咱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几天你先回你的单位，装作若无其事，然后帮我监视一下田满仓的行动。”

肖翠华心里明白，陆飞是打算彻底挤垮清河乡暖气片厂。“行，陆总，我听你的安排。”

陆飞又笑着说：“你们姐弟两尽管放心。我陆飞绝不会亏待你们。虽然你们下月才过来。不过，工资从今天开始就开始计算了。这个月的工资，和下月累计一起发放。”

姐弟俩没想到陆飞这样大方，心里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吃了饭，结完账，陆飞安排他俩先回去。最后嘱咐肖长斌，“我这一两天，有一点私事要处理。我办完事，就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去趟吉省常青城。”

肖长斌蛮有信心滴说：“陆总，我等你电话。这事，有你出马，我们一定成功。”

陆飞买通了肖翠华和肖长斌，心里挺舒服。又把刘雪婷送到余娜家中暂住，然后跟余娜一同上班。余娜认识刘雪婷，因为知道她是刘雪娥的妹妹，开始对刘雪婷没啥好感。后来经过陆飞的介绍，才知道刘雪婷弃暗投明，这才欢欢喜喜和刘雪婷联起手来，为新工厂开始忙碌起来。

陆飞在枣园村后，开了一块地皮，兴建暖气片厂。两个工程队一起施工，进度非常快。才几天的功夫，彩钢板结构的厂房就拔地而起。

安装了一个变压器，还打了一眼水井，电路安装好，院墙围起来，只要设备到期，招一帮工人就可以开工了。陆飞看着新建成的厂子，心里乐开了花。

村委会的房子按照赵东杰的说法，已经过期了。但是陆飞不搬，赵东杰也没有办法立刻撵走陆飞。

陆飞琢磨着，自己的工厂下个月就可以开业了，到时候，办公室可以挪到厂区去。陆飞这边大兴土木，修建厂房。田满仓那边坐不住了。虽然说拉拢了王长顺，稳住了阵脚。赵东杰也帮着烧了一把火，老陈的提前退休乡里批准了，赵东杰安排老陈退居了二线，去乡里养老了。田满仓如愿以偿当上了一把手。

新官上任三把火，田满仓马上召集全厂中层干部以上会议，提出大干特干，力争今年销量，利税翻一番。他给业务部下了死命令。今年无必要完成六千万的销售额。

田满仓心里有数，自己是靠关系上来的，要是不在干出点名堂，可能会有人打自己的小报告。市政府也有可能把自己打回原形去。自己好容易上来了，就一定要干出一番成绩。

六千万任务不是小数目，王长顺感觉有点吃力，虽然自己今年有两个不错的业务，两笔业务下来能有五六百万。可是，厂子这些业务员的能量他心里有数。总销量要想赶超去年，确实有不小的难度。

散会之后，王长顺把自己手下几个精英业务员召集起来。肖长斌就是其中一个。王长顺挨个询问，询问每个业务员今年的业务情况。

轮到肖长斌的时候，王长顺沉着脸说，“肖长斌，这阵子你经常跑东三省，我听说，吉省那边，你有个亲戚，可以跟华腾园开发商搭上关系。这可是块肥肉，华腾园对暖气片的需求量非常大。据我所知，一期工程下来，就超两千万了。”

肖长斌说：“是啊。需求量非常大。但是业务不好做。当地的一家暖气片厂垄断了这个开发区。听说，厂长跟开发商的副总关系很铁。我这边和总工有点关系，拿点活，估计问题不大。但是要说全吃下。或者吃一半。根本没有可能性。”

王长顺说：“吃不了一半，也得拿下三分之一。不光肖长斌，你们几个也是。没听见田厂长下了死命令吗？今年谁完不成任务，业务提成一分钱也别想拿走。没有业绩的，干脆收拾铺盖卷滚蛋。工厂不养闲人。每月给你们一千多块钱的出差补助，都出去干嘛去了？”

十几个业务员心里有点愤愤不平，我们都是养家糊口的，谁不愿多跑业务？问题是这业务不是那么好跑的。现在这年月，没有关系，在不花钱，肯定做不成。厂子里一个月给一千多块钱的出差补助，说实话，管个鸟用？要想出成绩，还得自己垫钱掏腰包。

王长顺走后，几个业务员纷纷怨声载道，唯独肖长斌慢条斯理地端着保温杯不紧不慢喝着水。

这几个业务员平时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见肖长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问：“肖长斌，你的业务是不是已经板上钉钉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这样太嗨？”

肖长斌一笑说：“业务有准倒不是。主要是我不怕田满仓和王长顺打击报复。你们哥几个也真是死脑筋。我们干业务的，又不是吃公家饭的。凭啥让他们吆五喝六？我们跑下业务来，看谁顺眼给谁。田满仓跟我来这一套，老子还不伺候他呢。”

几个业务员一听，肖长斌话里有话，就都凑过来，“肖长斌，你究竟有什么想法？好的出路？咱们哥几个都不错，你跟我们透透气啊。”

肖长斌说：“咱们暖气片厂，是乡里的下属企业。提成不如个体老板掌控的好。同样拿下的一笔业务，咱们拿提成，价格表的百分之十五。而，别的个体厂子，给业务员的提成高达百分之二十。我刚认识一个老板，人家不但把提成给到百分之二十。而且还花钱帮我打点客户呢。”

“哼。咱们厂，不就给这一千块钱的出差补助？哥几个你们算算账。跑成一笔活，多拿五个百分点的回扣，是多少钱？”

几个业务员纷纷点头称是，“是啊。我们也想多挣提成。可是厂里就给这么多。外面的个体厂子，要么生产规模太小，担心他们误了工期。或者质量不可靠，肖长斌你要是能给联系一个资金雄厚，生产能力也较强的厂子，我们都把手里的业务弄过去。”

“是啊。我们又不是吃公家饭的。跑成了业务，先给谁就给谁。谁给的价格高，我们就跟谁合作。干嘛非看田满仓颜色行事？这个姓田的，狗屁不懂。上一次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中心距”是什么？”

中心距是暖气片行业的专业用语，也就是暖气片出水口或者进水口那根管子中心的距离。田满仓对业务一窍不通，这些日子又没有时间学习专业知识，所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