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还错的离谱！

爱一个人没错，走不出情殇也没错，可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累及身边的朋友担心，心爱之人的愧疚，那她就做错了，大错特错。

当然，季夜凝也不是不能理解小霜的心情，大概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大概也是第一次对人动了心，偏又遇上欧阳卿这个同样不懂情爱的冷心人，被拒绝后，一时想不通，就钻了牛角尖，却没想到，为此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这些人都是季夜凝一手栽培大的，说不心疼他们，那是骗人的。

责备归责备，心底到底还是偏心的，轻叹口气，走到小霜床边，将哭成一个孩子的小霜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沾湿了她的衣服。

“小姐，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小霜不是个傻子，她在落入欧阳牧手里的时候，心里就想明白了，可也是因为想明白了，才越发的不敢面对欧阳卿，面对身边的朋友，哪怕自己伤痕累累。

每每对上欧阳卿关心的眼神，小霜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越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事，可她能怎么办？告诉欧阳卿她已经不能做母亲了吗？告诉欧阳卿她被那个恶魔凌虐差点死掉吗？

不，她不要欧阳卿愧疚一辈子。

强撑着破败的身体逃出来，回到组织，她不是没想到去医院治疗的，可她清楚，这一行的人若不在知根知底的医生手里治伤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被人趁机取了性命。

可组织里的医生她更不敢去找，小姐不在，总部由欧阳卿坐镇，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必然惊动他，那她想要隐瞒的事就瞒不住了。

在没有想到完全之策时，小霜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率先吃不消垮了，让她以这么难堪的形式暴露了所有的秘密，她非常的绝望，不知该如何面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着，她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好在小姐回来了，狠狠的打醒了她。

“小霜，日子还长着呢。”

季夜凝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小霜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好好接受治疗，等韩姐回来，让她帮你调理身体，虽然……会有遗憾，但你看看孤儿院的那些孩子，有父母却不能常相伴，不更可怜？将来等你遇到一个不介意你一切的人托付终身的时候，可以跟他商量，或找个代孕，或直接收养几个可怜的孩子，不也能安享晚年吗？”

到底是个孩子，哪怕心智再坚，到底不是机器，总有过不去的坎！

“小霜，没有什么事比活着更好，事情发生了，我们不能一直沉溺其中，人要往前看，懂吗？”

其实季夜凝实在不太擅长安慰人，若这人不是跟她感情极好的几个亲信之一，她大概也不会耐着性子说些心灵鸡汤，来安慰人，这实在不太像她会做的事。

“可是……”

“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没给小霜继续开口的机会，季夜凝沉声打断了她，漆黑的眼眸里闪过森寒，冷冷的哼道：“动了我的人，岂能不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