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沈芳霏的话从脑海深处跳出来。

唐心忽然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疯狂地挣扎起来，歇斯底里地叫，“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严兽，你放开我——唔！”

下颚猛地被攫住。

严兽低下头来，堵住她的唇，黑幽的双瞳冷厉地瞪着她，没有半点感情。

这不是ML，是在发泄。

唐心愈发地羞辱，挣扎得也更厉害了。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摆脱身后的男人。

左腿被拉起来向后，挂到他结实紧绷的大腿上……

……

大雨中，路虎经不住严兽的动作，剧烈地晃动起来。

唐心无法面对这样的场面，她想死，想立刻就死过去。

脑子却完全不受控制，清晰得像灌了好几杯咖啡，严兽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动作，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慢慢地，身体开始适应，不再像最初那样疼痛，求饶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

严兽看她动情，胸口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狠狠地咬破她的唇，血腥味漫开的时候怒骂，牙槽都要咬碎了，“你就这么爱他？爱到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哪怕去给男人陪睡？？！”

严兽每说一个字，脸色就阴沉一分，动作也强烈地可怕。

唐心跪在那里，身体被霸道强横的力量带着，一次次地冲向椅子，找不到支撑点。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小船，在暴风雨的巨浪中飘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两人契合的身体上，脑中白茫茫的一片，紧咬的唇溢出轻细的低嘤。

严兽见她已经有了感觉，开始适应自己的存在和节奏，不但没觉得高兴，胸口反而腾起了一团更高的怒焰。

脑中，忍不住想，如果今天陆昊廷叫她陪睡的人是其他的男人，她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地趴着让人上？是不是也像紧紧绞着自己一样绞着其他的男人？

他不在这五年，她跟陆昊廷做过吗？

做了多少次？

用的都是什么样的姿势？

她跟陆昊廷做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荡，哪怕是被强迫对待，也全力地迎合？

……

越来越多的疑问冒出来，在脑中横冲直撞。

严兽心头的火，也堆积得越来越高。

当愤怒累积到无法再压抑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直接反应在了身体的动作上。

大滨捏住她的下颚，狠狠的锁紧，阴鸷的黑瞳利箭般刺着她，“说啊，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只要陆昊廷开口，无论是谁，你都会送上门去让人家睡？脸就这么……”

严兽本想说“荡”看到她通红的眼眶，不断落泪的的梨花带雨模样，心仿佛被火灼一样，狠狠一烫，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该死的女人！

她为了别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来，他却舍不得用难听的话去骂她。

胸口憋着的强烈火焰无法发泄，严兽气得表情都扭曲了，越发狠的折腾她，蛮横强悍的架式，仿佛要把唐心彻底地弄坏，让她再也不能惦记陆昊廷，再也做不了这样的事。

严兽虽然没有明说，但唐心还是从他微微启动的薄唇，读也出那个字。

她又气又恼，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控制不住心头的气愤，去咬他肌肉贲起的手臂，掉着泪咬牙反驳，“你以为准都像你那么龌龊……嗯……不知道用钱买女人……啊……”

“对，我龌龊，陆昊廷高贵，那又怎么样？”严兽咬着她的耳朵冷哼，唐心嘴硬的反驳，终于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失了口，“你还不是得乖乖地躺着让我上？我不管你过去跟他做过多少次，现在要你的是我，不想吃苦头，就把他给我忘干净！连根头发丝都不准留下，听明白没有？”

他说一句话，音量就扬音一些。

到最后几乎是在用吼的。

“要是敢背着我为了陆昊廷去……别怪我不客气！”严兽怒吼着，薄唇一遍，森森的牙齿狠狠地咬在她的蝴蝶骨上。

唐心痛得全身绷紧，眼泪再一次涌出，“走开，你弄疼我了……”

“忍着！”严兽嘴上这样说着，身体的动作却放慢了下来，不再似刚才那样只顾着发泄胸口的怒火，根本不理会她会不会难受。

唐心因为他的举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栗，仿佛过了电一样颤抖，情动的厉害。

该死的女人！

严兽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情况，喉间低咒一声，不再说话，身体重重地压了下去。

狭小的车厢里，男人急促沉重的呼吸，女人压抑不住的低嘤，拍打在窗户上的雨声，车身有规律晃动的声音，暧昧地交汇在一起，织成一首让人脸红心跳的曲子……

……

不知过去多久，这场融合着暴力的情事才总算结束。

严兽趴在唐心的背上，两人一起虚脱地趴倒直去，像连体婴一样交缠在一起，急促浓重地喘（息），身上全是热汗，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幽闭的空间，任何一点点的声音和触感都会被放大，

唐心清晰地听到压在身上的严兽胸口传来的心跳，感觉到他埋在肩窝处，短发汗涔涔地贴过来，呼吸又热又烫，全身的肌肉还在余韵中贲起纠结。

迷蒙昏沉中，唐心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陆昊廷晦涩一片的黑瞳。

尽管来烈火酒店的目的不是这个，但到最后，还是陪君临集团的总裁上了床，而且还是在离他几步之遥的车内……不知道这样的结果，陆昊廷是否满意呢？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唐心忽然想知道，陆昊廷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一种表情，是高兴，是气愤？

唐心觉得，陆昊廷此时的脸色，应该是精彩纷呈吧——

他跟自己相恋了寻么多年，从未过有逾越的举动，却得知她跟了别的男人，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现在甚至还在他的眼前……

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漾着唇笑了。

严兽将她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脸色一片灰沉。

他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唐心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黑眸沉沉一冷，霍然翻身坐起。

嚓。

蓝色的火焰闪过。

严兽点燃了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吐出。

青白色的烟雾氤氲升起，浓浓的烟味睡意在狭小的空间蔓开。

“咳……”唐心被呛得喉咙发痒，不舒服地咳嗽了起来。

唐心不喜欢烟味，严兽知道。

她受伤之后，他就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实在憋不住烟瘾，也会到外头去，抽完了，等身上的烟味散去才返回。

现在的严兽，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的烦躁当中，哪里有心情顾及这种小事？

换作平时，唐心早就开口让严兽别抽了。

现在……

唐心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也不愿意理会肆无忌惮做出刚才那种事的男人。

不过是用来瞒天过海的工具，沈芳霏的替身，她有什么立场去管他？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对他而言，自己都不具任何意义，就是一个发泄的工具而已。

五年前的画面从脑海深处涌出，和刚才的事来回在眼前交替着，最后完全地重叠在一起。

唐心分不清什么表情地扯了下唇，觉得人生真是荒谬又可笑。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四万三千八百个小时。

绕了这么大的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原点，真是可笑不是？

唐心分不清什么表情地扯了下唇，想笑。

嘴角才刚扬起来，就沉沉地垮了下去，表情比哭还难看。

闭了闭干涩的眼，唐心真的很想知道，她的人生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却又不知道能够去问谁……

被压垮的身躯再也动弹不得。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保持着严兽离开时的姿势，趴在那里。

直到鼻间的烟味越来越浓，座椅渐渐变得冰冷，皮肤开始起鸡皮疙瘩，才终于有了动作——

撑着无力的双臂，慢慢地抬起身体，想要起来穿衣服。

刚一动，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摁着后颈压回去。

下一秒，身上就多了一件带着男人特有高热体温的大衣，混和着清冽的味道，迎头罩下来。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腰部一紧，被严兽一把捞起，抱进了怀里。

唐心下意识地推搡挣扎，手才刚抵上严兽滚烫结实的胸膛，还没来得及用力，耳边就响起了他沙哑冰冷的警告，“不想再来一次，就乖乖地坐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