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一出来，孙涅儿眼泪情不自禁落下来，捂住差点失声出口的哽咽。

“华家在我爷爷和爸爸手里一度衰败。人人都以为，是我力挽狂澜，用投资娱乐圈的眼光，赚了钱，拯救了华家。其实，并不是。对于一个大厦将倾的家族，做什么都很难挽救了。我只能将家族的仓库提供给一些不法集团，让他们存放物资，以此来赚取高额租赁费用，常年以往，才能帮华家度过了难关，然后，我才开始进入娱乐圈投资影视。所以，我挽救华家的第一桶金，是肮脏的。并不是靠投资影视得来的。”

孙涅儿捂住嘴的手更紧，瞳仁睁大。

这就是他为什么认识那个贩卖野生动物的团体，能把童颜弄到警局的原因？

“可能是报应，华家好了，我却发现自己生病了。检查之后，才知道我脑子里有了恶性肿瘤。……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脑子里的那个脑瘤越来越大，让我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也正因为这样，我也无所顾忌了。反正都要死了，我只希望在死之前让华家更好一点，所以，这么些年，一直将仓库提供给那些团体。”镜头里，男人自嘲一笑，“看着华家一天天重新复苏，我觉得，就算有朝一日，我会进大牢，也是值得的。只是没想到，这种日子，我竟然遇到了你。”

孙涅儿睫毛一震。

“但你恳求我，当我的女人，让我帮你回京城报复时，又用我的病来威胁我时，说真的，那一刻，我竟没有太多生气。从你眼里，我看到了昔日的自己。在华家危难时，我就是跟你一样，到处求爷告奶地求救。当时的我，和你一样。只要能救华家，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所以，我当时答应了你。”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一次又一次满足你的要求。当然，除了和你公开这件事无法满足你。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因为我做的事，迟早会曝光，到时，对于你来说，也会大受影响。”

孙涅儿喉咙一动。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把她当金丝雀，才永远不可能答应带她出席公众场合……

原来竟是为她考虑？

“以前我以为我这么纵容你，是因为每次你求我时，实在太像过去的我自己，让我无法抗拒。直到那天，就算明明知道你故意拿走了我的药，害我没药吃，你再忽然出现帮我，只是为了让我带你出席晚宴，我也没说一个字，我才发现，或许，我对你，或许并不是我曾经想的那样。”

孙涅儿一呆。他竟早就识破了她的小剂量，却并没揭穿，还顺了她的意思。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对她……

华廷轩顿了顿，继续：

“自从沾染了那些不法生意，自从得了脑癌，我就再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触碰恋爱结婚这个玩意。我的时间太短暂了。没空去招惹那些。直到……”

喉结一动，方才道：“直到遇到你。”

孙涅儿大脑一片空白。

他这是在向自己告白？

他……喜欢自己？

华廷轩沉默了几秒，才继续对着镜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