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女儿哭出了所有悲伤，沐艳艳才着急地问：“姗姗，你倒是说话啊，别吓我。”

“妈妈，你快把欧阳瑞想知道的事告诉他吧。不然，我就毁了，毁了啊。”欧阳姗姗真的着急，哭得梨花带雨，

爱女心切的沐艳艳一颗心都要碎了。

“欧阳瑞这次莫名其妙回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沐艳艳眉头紧皱，一边搂着欧阳姗姗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忿忿不平。

“妈妈，我们还是不要招惹欧阳瑞了。他实力很强，我们斗不过他的。”欧阳姗姗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

沐艳艳心乱如麻，却强自镇定。

抓住女儿的手：“姗姗，你告诉我，欧阳瑞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了？”

“他威胁我，说你若不将实话告诉他，晚上他就把我的视频发到平台上去。妈妈，他真的有视频，真的有。”欧阳姗姗紧紧抓着沐艳艳的手。

“欧阳瑞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妈妈，你快告诉他啊。再大的事也不如我的事重要啊，妈妈。”欧阳姗姗急得不行，她看到视频了。

要是真的被人看到，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让我好好想想。”沐艳艳如同幽魂，站了起来，双手搓了搓手臂，只觉得寒气逼人。

“还有什么事比我的后半生更重要？”欧阳姗姗不解，一向将她捧在掌心里的妈妈竟然在这件事上迟疑。

沐艳艳没有回答，而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欧阳姗姗惊讶于沐艳艳的反应，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秘密？

难怪，欧阳瑞要用她的视频来威胁。

惊急交加，不行，她不能让妈妈继续犹豫，一定要逼她说出所有的事来。

过了半响，沐艳艳还没有下定决心。

欧阳姗姗上前，挽住沐艳艳的手臂：“妈妈，你有什么苦衷，你快告诉我啊。”

“姗姗，你别逼我，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沐艳艳推开了女儿的手。

沐艳艳的举动深深伤了欧阳姗姗的心，原来，在妈妈心里她并非独一无二。

她一直高估了自己，是谁？是谁占据了她的位置。

现在的她已经众叛亲离了，除了妈妈，没人会给她温暖。

如果连这一点都失去，那她还不如去死。

越想越悲哀，欧阳姗姗站了起来，一头撞向罗马柱。

沐艳艳吓得魂飞魄散，可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欧阳姗姗整个人软软滑下，沐艳艳冲上去抱起她，急得直落泪：“姗姗，姗姗，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这样伤害自己，不是在剜我的心吗？”

额头蜿蜒下一道血痕，衬得欧阳姗姗脸色惨白。

她用力睁开眼睛，笑得十分凄苦：“妈妈，对不起，从小到大，我一直很任性。让你操碎了心，我长大了，却还不能让你享清福，仍要你替我担忧。妈妈，我对不起你。刘鹤宸的事，也是我咎由自取，我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我不该强求你。”

“姗姗，你这在剜我的心啊。我没有说过不帮你，只是，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你就不能多给我点时间吗？”看着女儿额头上的血，沐艳艳一颗心揪成一团。

“一人做事一人当，妈妈，你不必替我操心了。慕轩亦巴不得跟我离婚，我现在就去签协议。”欧阳姗姗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

“站住。”沐艳艳大喝一声，欧阳姗姗顿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沐艳艳望天长叹一口气，朝外面的保镖喊：“把欧阳瑞叫来，我答应他的要求。”

十分钟后，欧阳瑞和沐艳艳重新坐在一起，这次还多了一个旁观者，欧阳碧玉。

“你想知道些什么？”沐艳艳满脸严肃。

“我已经问过两遍了。”欧阳瑞不想再重复一次。

沐艳艳点点头：“是。欧阳霞快生的时候，我是带了一个人去见她。但他并没有伤害欧阳霞，她好端端的把孩子生了下来。”

“他是谁？”欧阳瑞冷冷的问，他没兴趣听欧阳霞的辩解。

“我不知道。”沐艳艳答得干脆。

欧阳瑞换个问题：“你是怎么接触到他的。”

“是他主动找上我的。当时的我很迷信，我经常到世界各地一些佛家圣地去参拜。就在F国最着名的庙里遇到了他。他是名法师，很厉害。只要他答应，你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不过，他和一般的法师不同，他要交换。当然，一切都是自愿的。”说起当初的奇遇，沐艳艳历历在目。

因为她真的从中获得许多，至今仍享用着成果。

“然后？”欧阳瑞又问。

沐艳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出了她的迟疑，欧阳姗姗好奇又紧张。

她了解她的母亲，她是只纸老虎。

看似凶悍，实则她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他答应现实我的愿望，只要我带他来见欧阳霞一面。虽然我觉得他的要求很莫名其妙，但是，每个人都说法师很灵验，有求必应。我想反正只是见一面，又不想怎样，我就同意了。”沐艳艳说出了真相。

“他长什么样子？”欧阳瑞问。

沐艳艳回忆了一下，才深锁着眉头说：“我不记得了，三十几年了，他的长相很普通。”

“没有了？”欧阳瑞继续问。

沐艳艳急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欧阳瑞，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只想找到他。”欧阳瑞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

“我们当时就一次交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欧阳瑞，你是不是疯了？”沐艳艳瞠大双眼：“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他给欧阳霞下了药，害她患上抑郁症。从楼上跳下来，失了忆，还对老爷子怀恨在心半生。可以说她的转变就是你害的。”欧阳瑞下了定论。

“我……”沐艳艳眼中掠过一抹惊恐，欧阳霞就是老爷子的心头宠。

这么多年，老爷子一直想她回来。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她就罪过就大了。

“欧阳瑞，你别信口雌黄！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沐艳艳如同刺猬一般弹跳了起来。

欧阳瑞浑身散发着冷咧的气息：“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跟你开玩笑。你最好想清楚了自己交待，闹到老爷子那去，会有怎样的后果你很清楚。”

沐艳艳瞠目结舌，赶紧大呼冤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被人骗了啊。”

“把他的样子画出来。”欧阳瑞冷冷地说，丢给沐艳艳一个平板。

沐艳艳手忙脚乱接过，她此时很慌乱。

她确实想过法师要求见欧阳霞的条件很奇怪，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后果。

但当时她迫切想要法师实现她的愿望，心一横，就那么做了。

法师只见了欧阳霞不到一个小时，她观察过了，欧阳霞完好无损，也不像受了刺激的样子。

之后几天，欧阳霞都很正常，没有半丝异样。她的心也就放下了，之后欧阳霞生了孩子，患上产后抑郁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心里越是慌乱，沐艳艳越想不起法师的样子。

调出画画板，画了好几次都不满意擦掉了。

天啊，三十几年了，她怎么还记得法师的样子？

而且，就算她画出来了，法师也老了，这画像还有什么意义？

抬头看了欧阳瑞一眼，沐艳艳直觉他在耍她。

同时另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她神色一松，快速画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她已经完成了一幅人物肖像。

沐艳艳小心翼翼拿给欧阳瑞，补充了句：“几十年了，我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能画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