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碧玉冷冷一笑：“我没有疯，疯的是你！谁都敢信，你将最后落个全盘皆输！”

“你……你在说什么？”欧阳姗姗眼神闪烁，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欧阳碧玉怎么会知道呢？

一定是她在吓自己，一定是。

镇定，镇定，不要被人一诈就说实话，才那是真正的蠢！

“我在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刘鹤宸被欧阳瑞的人抓走了，他又跟你见了面。你说我在说什么？”欧阳碧玉满脸鄙夷。

欧阳姗姗脸色一白，唇哆嗦了半晌，才挤出声音：“你派人跟踪我？”

“是又怎样？”欧阳碧玉大方承认：“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跟欧阳瑞有多么多恩怨，现在还站在他那一边，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既然东窗事发，欧阳姗姗索性发泄出来，她摘下包包重重摔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你们一个个全都高高在上，都拿着我的把柄威胁我？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也是无辜的，我被刘鹤宸设计了，现在倒好，所有人都可以来指责我，威胁我。好啊，来吧，我现在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好了，拖着欧阳集团和慕家一起死，我也不亏！”

欧阳姗姗耍起狠来，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为什么要委曲自己让别人好过？

不，她一直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绝对不会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种蠢事。

面对欧阳姗姗的撒泼耍赖，欧阳碧玉并不以为意。

“你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欧阳碧玉在火上浇油。

“对，是我贱，是我蠢。我活该为了欧阳家嫁给慕轩亦那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我不该去Q国散心，中了刘鹤宸的圈套。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自作自受，这总可以了吧？”欧阳姗姗被气疯了，毫无世家千金的优雅与风度。

欧阳碧玉任由欧阳姗姗发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退到一旁。

欧阳姗姗一骨脑将自己的委曲和压力通通发泄了出来，激动过后，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

泪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五颜六色流了一脸，看上去十分滑稽而狼狈。

欧阳碧玉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姗姗，打击了她，终于问出实质性的问题：“欧阳瑞想要你替他做什么？”

“哼。”欧阳姗姗别过脸去，不理会欧阳碧玉。

她是世上最恶毒的姐姐，没有之一。

她怎么会一时鬼迷心窍跑到她家，简直是自投罗网。

“你以为欧阳瑞真会兑现承诺吗？别忘了，因为阿容的事，他恨所有欧阳家的人。只要让他逮到机会，他不疯狂报复才怪。欧阳姗姗，不管我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有一点我们是有共识的。那就是保住欧阳集团，不管将来谁接手，集团还是欧阳家的。”欧阳碧玉开始说服她。

其实，要对付欧阳姗姗不难，但她要她成为她手上的一把利剑，直面欧阳瑞。

欧阳姗姗仍然不语，欧阳碧玉也不逼她，就这么静静站着，让她一个人想清楚。

她相信欧阳姗姗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天就要黑了，欧阳姗姗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站起来，拾起自己全球限量版的包包，伸手去拉门。

欧阳碧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走出这扇门，你会后悔的。”

欧阳姗姗转过头，目光淬了毒，冷冷望向欧阳碧玉：“我最后悔的就是不该荒不择路，跑到你这来。”

“嗯。”欧阳碧玉竟点头赞同她的说法：“也许吧，但人生没有后悔药，不管是意识不清，还是误打误撞，你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听从你的安插，你就能要了我的命？”欧阳姗姗冷笑，心底却一片悲凉。

她没有完全欧阳瑞交待的事，还让欧阳碧玉识破了动机。她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会让你身败名裂，从云端跌入地狱。你不是欧阳家的骄傲吗？从今以后，你将成为欧阳家的耻辱！”欧阳碧玉声音不大，每一个字都是巨石砸在欧阳姗姗心坎上，砸出一个黑洞，痛得她连灵魂都在颤抖。

“你……”怒指着欧阳碧玉，她却说不出狠话。

因为她现在有严重的把柄落在欧阳碧玉手上，她可以去死，都不能留下这样的污名。

欧阳碧玉，你太狠了。

“欧阳瑞要我从你这里拿到一把钥匙。”欧阳姗姗十分沮丧，现在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制衡她。

“钥匙？”这倒是欧阳碧玉没有想到的。

“怎么样的钥匙？”欧阳碧玉又问，这一次她真的有些搞不懂欧阳瑞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

萧山推门出来，俊脸阴沉：“他查到了。”

“什么？”欧阳碧玉大惊，她知道萧山在说什么，但她不认为欧阳瑞有这样的本事。或者说，她不认为欧阳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这么多事。

何况，他们一直在给他设置障碍。

萧山不理会欧阳碧玉的惊讶，转头问欧阳姗姗：“是不是一把龙形钥匙？”

“是。”欧阳姗姗点头：“他说这把钥匙形状很特别，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许给你什么好处？”萧山比欧阳碧玉沉着得多。

面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欧阳姗姗难以启齿。

虽然她已经从欧阳碧玉跟他的对话里听出来，他们是一伙的。甚至他的地位高于欧阳碧玉。

见欧阳姗姗这个样子，欧阳碧玉替她回答：“欧阳瑞答应给你录像带吧。真没想到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欧阳瑞，我真的是小瞧你了。”

“姐，你就放过我吧。你跟欧阳瑞的斗争，我不想参与。我也没有想要独自拥有集团的野心，我只想要保住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好。”欧阳姗姗说出自己真心话。

此时欧阳碧玉心也很懂，原以为稳操胜券，没想到欧阳瑞的速度这么快。

欧阳碧玉已经无心再管欧阳姗姗了，只觉得她此时的哭诉很烦。

欧阳碧玉不理自己，欧阳姗姗慌了，上前抓住她手。欧阳碧玉烦不胜烦，手一挥，欧阳姗姗被甩了出去，头撞在桌子的边角，血蜿蜒而下。

“你……啊……血……欧阳碧玉，你快叫救护车送我去医院。要是我破了相，你要负责。”欧阳姗姗惊恐万状，她最引以为傲的美貌，要是有所损伤，她一定找欧阳碧玉拼命。

“闭嘴！”欧阳碧玉冷声大喝，欧阳姗姗被吓住了，睁得一双淌泪的眼，敢怒不敢言：“欧阳姗姗，沐艳艳惯着你，我可不会。你信不信我把你卖了？”

“你……怎么这么歹毒？”欧阳姗姗被吓得连泪都不敢流了，因为她知道欧阳碧玉说的是真的。

她不是会吓唬人的人，她是条沉默的毒蛇，出招就致命。

欧阳碧玉冷笑：“相比你和沐艳艳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做这点已经很仁慈了。”

“你为什么这么恨妈妈？恨我？”欧阳碧玉从小就个性古怪，不合群。

不懂事的时候，她还经常跑去找她玩。可她从不给她好脸色，至今她都不明白，自己那么小，怎么就惹着她了？

“是我恨你们吗？是你们恨我！将我排除在外！如果不是沐艳艳的偏心，我不会受那么多委曲，也不会变得那么孤僻，因为我无人可靠。受伤了，没人会问我疼不疼？我只能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可你呢？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随便撒撒娇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欧阳碧玉怒极，一骨脑道出自己多年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