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分钟，萧山薄唇轻启：“我就要欧阳集团。”

“为什么？”欧阳瑞问。

“瑞少，这个你就不必问了吧？我们只是一场交易，你情我愿。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绝不勉强。”萧山一副蛮不在乎的态度。

“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才能去跟老爷子谈。”欧阳瑞退让了一步。

萧山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水杯上。

杯中水倒映着欧阳瑞的样子，萧山嘴角轻扬，荡起弧度。只是，从欧阳瑞的角度看不到他的情绪。

“瑞少，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想长辈要个东西，还要我给你想好借口。你这是甩锅呢？还是太懒。”萧山淡淡冷讥。

“JK的载体比欧阳集团大，项目也比欧阳集团赚钱。你非要欧阳集团，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仇。”欧阳瑞分析着。

“别企图分析我的想法。我说过了，一切交易都建立在你情我愿上。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萧山一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要见怡洋一面。”欧阳瑞提出条件。

萧山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你好像忘了现在有求于人的人是你，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欧阳瑞同样站起来，面色冷竣：“那就告辞了。”

他没说答应不答应，大步流星往外走。

等欧阳瑞的跑车驶离宋家别墅，萧山上了楼，打开房间，里面坐着一名穿着性感，妆容精致的女人。

她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碧玉。

低胸礼服外罩着华贵的皮草短外套，上千万的项链在白皙无瑕的脖子上熠熠生辉。烈艳红唇，包臀裙下，笔直的大长腿引人遐想。

她打扮得再美，萧山也对她没有半分兴趣。

“你都听到了？”萧山随意在一张沙发上坐下。

欧阳碧玉站起来，双手抱臂，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只要他开口，我相信老爷子不会不给，他为什么宁可舍夏怡洋都不愿意交出欧阳集团？”

他毫不犹豫给出JK，那是他一手创立的，是他的心血。他竟没有半分犹豫，而对只管理了几个月的欧阳集团情有独钟。

这一点令欧阳碧玉十分困惑。

“或许跟你的理由是一样的。”萧山给出自己的看法。

欧阳碧玉脸色一僵，转身走向落地窗：“不一样，他从小就离开欧阳家，他是被老爷子逼回来的，他对集团没有感情。”

“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全凭个人的感觉和体会。”萧山仍觉得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

“不可能。他恨欧阳集团，是欧阳集团害得他父母分离，又害得他哥哥惨死。或许别的地方，我不了解他。对于欧阳集团，他真的不会有多余的想法。用一个他不要的集团换取他心爱的妻子，何乐而不为？他为什么要冒着失去夏怡洋的风险，跟我们对着干？”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点。

萧山沉默了，他不像欧阳碧玉这么了解欧阳瑞。

“问问你自己吧，你为什么非要欧阳集团不可？你想证明什么？又有什么非要不可的理由？”萧山的几个问题，让欧阳碧玉陷入沉思。

会是萧山想的那样吗？

欧阳瑞也对欧阳集团有着别样的情结？

定了定神，欧阳碧玉暂时不去猜测欧阳瑞的想法。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欧阳碧玉问。

萧山面色一沉，薄唇抿成一把刀：“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者，各取所需。”

“你真的有把握庄遥会上当？万一她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宋晚情岂不是要白白牺牲？”欧阳碧玉不在乎萧山的冷言冷语，继续提出自己的疑惑。

“这是我的事。”萧山声音低沉，明显蕴藏了几分怒意。

欧阳碧玉点点头，拿起包：“希望你不要把一切搞砸了。”

……

能从宋家平安回来，连欧阳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萧山对欧阳集团执在必得。

敲响了庄遥房间的门，见到欧阳瑞平安归来，庄遥十分开心。

欧阳瑞眉头凝结着重重忧虑，知道庄遥很忙，他不应该来打扰她。

可是，他无人可找。

两位妈妈都忧心忡忡，她不能再增加她们的负担。

“阿瑞，快进来。”庄遥高兴拉着欧阳瑞的手走进房间，床上的宋晚情正沉睡着，满身满脸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额头包着厚厚的纱布，衬得她苍白的脸透明如同水晶，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成仙。

庄遥上上下下打量着欧阳瑞，在确定他没有受伤后，一颗心才松了下来：“阿瑞，你没事吧？”

欧阳瑞摇了摇头：“我没事，他没有为难我。”

关于这一点，欧阳瑞并没有庄遥那般开心。

事如反常必有妖，他陷入了一个迷局里，看不清楚方向。

“她还能撑多久？”欧阳瑞视线落在宋晚情脸上，淡淡地问。

“情况很不好，如果不能阻止她发作，下一次她可能耗尽力气，油尽灯枯。”庄遥据实以告。

“阿瑞，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你回来的，他有什么条件？”庄遥不是傻白甜，不会就这么被欧阳瑞蒙混过关。

庄遥如此关心他，欧阳瑞没必要也不想隐瞒：“他们三人口径一直，只要欧阳集团。”

“那你打算怎么办？”庄遥知道欧阳瑞迟迟没有答应，必有其考虑的原因。

有些事，他不想说，她问了就会让他为难。

欧阳瑞打开落地窗的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幕已黑，繁星点点散落其间，一眨一眨，诉说着心愿。

初春夜里的寒风阵阵刺骨冰寒，欧阳瑞毫无所觉。

因为他这些日子一直活在冰天雪地里，天再冷，也及不上他内心的万分之一。

庄遥知道欧阳瑞心里烦，没有跟出去，不给他添堵，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吹了会寒风，欧阳瑞感觉心底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重回房间，对庄遥说：“抱歉，遥姨，让你担心了。”

“跟我还这么见外？我知道你不想让书恩和佩如姐担心，我很高兴，你还愿意跟我说说心事。阿瑞，你也是肉骨凡胎，不要把自己当成超人。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不要见外。”庄遥拍了拍欧阳瑞的肩。

“谢谢遥姨。”对于庄遥的全力帮助，欧阳瑞满心感激。

“唔唔……”此时宋晚情嘴里发出痛苦的轻哼，庄遥忙坐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给她把了下脉。

她脉象还算平稳，庄遥才放下心来。

宋晚情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庄遥的脸。

“我怎么还没死？”宋晚情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这样的话令人心酸，庄遥是见惯生死的人，还是免不了一阵难过。

“呵……你们不必这副表情，我不知道夏怡洋的下落。你们强行让我活着也没有用。”宋晚情终于说出了真相。

其实，欧阳瑞早就料到宋晚情并不知道夏怡洋的下落，否则，萧山怎么会让她自投罗网？就算她一开始知道，萧山也会将其转移的。

“瑞哥哥，我真的再也受不了又一个发作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宋晚情睁大双眼，里面布满浓浓惊恐。

“为什么你们都要欧阳集团？”这个无解的谜题，或许宋晚情知道答案。

“为什么？”宋晚情重复着，随即吐出艰涩的笑：“你以为欧阳碧玉和萧山会告诉我吗？你也知道，我只是萧山手上的一枚棋子，我只能执行他给的任务，没有资格置疑。”

“欧阳碧玉和萧山是什么关系？”欧阳瑞换了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