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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艘内河炮艇、两艘内河火力舰、一艘内河快速追击舰把石岛围了个水泄不通。石岛实际上由一大一小南北两个岛组成。南岛的面积是北岛的差不多八倍。北岛上面只有一个炮台，上面是石岛湖匪把船上拆下来的二十门火炮。这些火炮都是老式的前膛炮。满装药的情况下也就一里多点的射程。岛上储备了十万斤的黑火药和千余枚铁弹。另外挖了深坑储备了很多淡水，为了不让淡水在长时间的储藏中变质还会定期播撒生石灰。岛上是丁贰在驻守，原来不需要二当家上这种绝地。但是这件事情几乎是丁贰一手造成的。所以他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南岛上就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局促了。地方够大，也摊的开。岛上的溶洞几乎能藏身三到五千人。不过南岛目前也就六百人左右。老弱妇孺早就被转移到了位于武陵县的小港巡司。那是他们的暗桩所在。差不多八百人的老弱妇孺挤在小小的巡司营寨里面苦不堪言。但是石岛没有消息，他们不敢乱动。所幸损失所在的营寨有优质的水源，山林中也能通过打猎得到野味。这八百人上岸的时候带着粮食。半个月内无断粮之虞。南岛上丁壹、钱大娘坐镇，水寨紧闭。船上的火炮几乎全都转移到了炮台之上。丁叁带着一艘船在石岛的外围游弋随时准备支援。实际上丁叁看到那么多船围了上来只能深入洞庭湖避开。不过那艘快速追击舰早就跟了上去。在无人机的照射下，丁叁的船无所遁形。这是一艘改造过的三桅沙船，甲板上堆满了火炮。但是致命的是，为了追求火炮数量导致炮位间几乎没有间隔。而火药和炮弹都堆积在甲板之上。快速追击舰在测算出石岛已经无法观察到丁叁的炮船时，果断的对其发起了进攻。

快速追击舰的舰炮是舰首一门三寸双联左轮装弹的快炮。基本上可以做到一息一发。而甲板两边还有每条船舷各有六门四寸的左轮装弹快炮。在这个年代，这种发射速度的几乎令人窒息。在快速追击舰靠近丁叁一里半的时候，向对方打出了投降的旗语。在三次旗语没有得到反馈之后。快速追击舰中轴线四十五度角以右舷接敌的状态开始向丁叁的这艘改装的足有两千料的沙船射击。舰首的一门三寸双联炮和右舷的六门四寸快炮同时开火。因为使用了腹鳍，原本这腹鳍是为了转弯调头的时候减小半径用的。但是在抗击船只横向冲击的能力很强。船只基本没动。八颗榴弹笔直的射向正在扯直了船帆拼命逃的丁叁坐船。

榴弹用的是敏感的碰炸引信，两枚船首三寸炮的炮弹击中了桅杆。后果就是船帆被撕裂桅杆被炸断，而苦味酸则引燃了桅杆。引起了熊熊大火。其余的六枚四寸炮的炮弹分别击中了船甲板和船舷。一瞬间整个甲板上火炮都被掀了起来，有些砸到了别的炮位上，有的砸到了湖里面。那些击中船舷的炮弹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木质的船舷瞬间被撕裂开来。里面的舱室完全的被摧毁。好几个水线以下的舱室开始进水。同时被击中的部位开始燃烧。整个船的左后方船上以及海面上被染上了蜡黄的颜色。整个场景看上去多少有点出戏。

就这么一轮炮击把整条船甲板上站着的人都放倒了。有被炸死的、有被爆炸气浪掀起的火炮砸死的、又被倒下的桅杆砸倒的、又被爆炸冲击波震死的、被苦味酸爆照带来的燃烧火焰点着的等等等等。总而言之，甲板之上的情景好似人间炼狱地府火狱般惨烈无比。有人被爆燃的火焰热浪把衣服都吹没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烧坏了。痛苦的在那儿哀嚎。有的被炸断了腿，在甲板上挣扎着往自己的短腿爬去。有的被倒下的桅杆掀起的火炮压住了拼命的挣扎却被烧着的桅杆烧红的铁炮烫的滋滋直响。还有人被烧的实在忍不住疼痛自我了断。

丁叁站在沙船后面的驾驶台上都傻了，看着这烈火熊熊惨绝人寰的场面完全就没办法面对。当下发出了不是人类声音的惨叫。这些都是他的心腹，是他在水寨中赖以生存的势力。现在被打成这样怎么会不心疼呢。丁叁发现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大部分炮手已经被榴弹的爆炸和冲击波打的七零八落了。想要靠帮桅杆也断了，如果甲板上的火不能灭掉的话基本上船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烧没了。丁叁是整个水寨之中脑子最灵活的一个。当下就命令手下各自跳船逃生。可是那艘快速追击舰就没打算放过他们。飞快的靠了上去，船上的火炮换成了霰弹，一轮下来水里面漂着的就没多少还有气的了。绝大多数都被打的像个漏风的破娃娃一样。水面上黄色的苦味酸残余和献血染红的湖水交织着。看上去就诡异无比。丁叁手扒着一个漂浮在水面之上的木箱。头不敢露出水面，只敢把口鼻露出水面呼吸。而快速追击舰就不断的对着还没沉没的沙船发射榴弹。对着海面上还漂浮着的落水者发射霰弹。几轮下来沙船终于中间断开沉没了下去，而水面上漂浮的除了碎木板和一些辎重木箱之外就没有别的了。看书喇

第一百七十章 丁叁覆灭，丁壹、丁贰各…

岛上看不见丁叁的船。他们合计好，丁叁作为外部接应随时在石岛无法抵抗的时候回来接应。实际上钱大娘早就准备好了快船。当丁叁回来官兵的注意力都在丁叁身上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乘机逃亡了。他们不怕丁叁不回来。丁叁的相好，钱大娘的丫鬟怜儿已经有了丁叁的骨肉。丁叁只要打不死就一定会回来的。这是他们的阳谋。他们在水寨聚义厅中对着所有的手下开了十个钱箱。

“各位兄弟，官军围剿我们石岛也不是第一次了。哪次能全须全尾的回去？这次看上去好像来势汹汹。没用！一样拿我们石岛没辙！今儿我丁壹把这些钱就放在这里。大家分了，好杀退官兵！等官兵退了！我再拿十箱出来给兄弟们分！来！各队的头目按人头领钱！”丁壹一刀刀的把钱箱砍开！黄澄澄的铜钱泄了一地！当时水寨里面的那些个湖匪就嗨了！

钱大娘一看士气可用眯着眼睛笑着对丁壹说道：“大当家的今天真威风！才知道花点钱就能让他们这么听话。等这次熬过去了，我们把岳州水寨给端了！然后等朝廷招安。怎么也弄个同知、指挥使什么的当当！”

丁壹看着钱大娘：“论出谋划策还得是你啊！这次看来士气可用啊。对了，让人给北岛也送两箱银钱！让丁贰铁心卖命！”不多久两艘快船就从南岛的隐蔽水道里驶出来直奔北岛。两个到距离也就相距六百尺。很快就到了，丁贰看到这几箱钱知道是分给手下的。但是就让头目上来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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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丁壹的身边护卫走到他身边给了他一把钥匙说道：“大当家的说了，这就是二当家的了。”

丁贰当时眼睛一亮，拿过钥匙。他知道这是岛上金库的钥匙。岛上一共三个金库，一直都在钱大娘的管理之下。今天直接给你他一把钥匙看来是真的豁出去了。难得的是，这事儿了是他一时冲动惹出来的，结果还能给他一把金库。这是要他卖命啊。丁贰摇了摇头。如果这次扛过去了，这就发了。到时候跟打大哥说一声。把他们已经渗透的几个巡司一起汇聚起来，索性进了梅山。后世称为雪峰山。到时候谁都奈何不了。总比在洞庭湖中动不动被围个水泄不通的好。

手下有个叫刘麻子的，过来在丁贰耳边说了一句：“老大！我们的船怎么办？真打起来，靠在那里就是个活靶子。”

丁贰看了眼刘麻子：“让张大大他们把水靠准备好。船？真要打生打死了。能出的去么？到时候穿水靠走！这事儿了我他妈的就不信了。我跟你说，你带着我的信。去岸上找那几个巡检司。路线图我都画好了。信物也准备好了。上岛之前我都派人前去联络过，你这次去只要那我的信物给他们看我的信就行了。东西都在我房里床下的油布包裹里面。你赶紧的吧。到时候把巴陵县城一围！我就不信了，官兵不退！”

丁贰的想法简单粗暴。围魏救赵呗。用那些平时用钱粮喂饱的巡检司一起进攻巴陵。让包围石岛的船舰前去支援。那石岛之围就不战而解了嘛。可惜想法是很丰满，但是现实很残酷。巴陵周边北河渡巡检司、明山鼓楼巡检司、水驿及置巡检司、口螺矶巡检司都被带着一个总旗宪兵的飞天艇给收拾了。在洞庭湖的对面的齐湖巡检司、香楼巡检司、武口巡检司、鼎港巡检司、小港巡检司等五个巡检司。也不知道能不能凑足一千人。而五个百户队正在往巴陵赶呢。现在是巴陵城内碧落带的一个总旗，飞天艇支援的一个总旗一共两个总旗的宪兵，还有梅永琪带着的两个百户队。也就三百多个人。对付这帮平时就知道欺负乡人的货色手拿把掐的。

刘麻子正式去的洞庭湖边沅江县的齐湖巡检司。那里也有他的老熟人。他的八拜兄弟吴成是齐湖巡检司的兄弟。当年也是水寨中的伙计。两年了终于爬到了巡司的位置上。这个巡检司是环洞庭地区人员齐全的一个巡检司了。按照一百正兵加一百五十帮闲的定员。齐湖巡检司正兵有不下六十人，帮闲人数比较飘忽不定。如果需要的话，临时招募一两百个不在话下的。反正拿钱杀人，那帮地痞无赖也是做的很熟练的。

“兄弟，你是很久没上岸了。今儿怎么这么突然的过来？”吴成给刘麻子倒了一大碗的凉白开。看着刘麻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

“事儿发了，那巴陵县城的金县令黑了我们的钱粮不算，在四海买了两艘船打算跑路。我们二当家气不过，给他宰了，本打算想问清楚细软的下落。哪知道都他妈的被他转移到了四海账上。都换了四海的货，等船造好就直接去南洋了。这狗日的是一点都没剩下啊。兄弟们在那县衙的后院就找到点女人首饰和几百贯的散钱。现在事发了，官兵的船围上了石岛。我是穿着水靠游到了岸上才过来的。二当家的意思是，让环洞庭的巡检司都聚拢起来去攻打巴陵县城。给石岛解围。”

“什么？聚拢环洞庭各巡检司攻打巴陵县城？你觉得这事儿能干？”吴成快疯了！虽然他是湖匪派到巡检司做卧底的。但是能爬到这个位置完全是靠自己的拼命啊。不行其他的巡司都是石岛花钱粮以及出卖信息来收买人心的。石岛把他们所知的路上匪盗信息卖给了巡检司。让他们可以提前知道准备。巡检司就是为了保护当地赋税收取和粮税过路的安全的。只要自己的辖下地区没有出事儿就好。石岛靠着这手跟环洞庭的那些巡检司都建立了很深厚的关系。丁贰才会觉得他一封信就能让这些巡检司听话。实际上这厮太膨胀了。别说这层关系，就是像吴成这种本身就是湖匪出身的都不可能为石岛去送死的。

“我当然知道不行，但是我怎么也得走一遭。不管成不成，我也算报答了二当家的知遇之恩。起码当年要不是二当家把我从湖里面捞上来，我哪里有今天啊。”刘麻子意兴阑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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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就是到我这儿，换了别个巡检司。现在就是个死鬼了。你信不信！”吴成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慨表情。

“我何尝不知道，所以我是劫了一艘渔船到了华容县再一路跑到你这里的。”刘麻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看你也别去了，找个师爷。给那封信抄上几份然后找些流民送过去就算。你也对得起二当家的救命之恩了。”

“成，听你的。我也是越想越不对劲。这事儿吧从头到底就不可能成。唉。”

“别自怨自艾了，信呢？给我。”吴成跟刘麻子一伸手。刘麻子摸摸索索的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吴成。

“拿着！”吴成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给到了刘麻子。

“你去岳州城城南的铁匠铺找我侄子吴盛。他会安排你上前去南洋的船。到了南洋按照包裹里面的地址找到地方安顿。我这里事情了了也要去南洋的。这里呆不下去了。赶紧的吧，北面的交接很快就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刘麻子抬起头看着吴成。

“我一早就用巡检司的钱粮在南洋置办了一个甘蔗圆。我们去那里重新过日子。到时候哥给你娶上几个朝鲜、倭国的娘们儿！生他十几二十个小子！”吴成是个惯会隐忍的家伙。

“大哥！”刘麻子这会儿是真的对这位结拜兄弟心服口服五体投地了。谁能想到当年一个被安排到巡司了解动态的小小棋子今天竟然成为了这么重要的巡检司巡检。这个是从九品的官儿啊。实际上吴成这厮机缘巧合下跟北地的锦衣卫沾上了关系。然后在锦衣卫的帮助下取代了原来只领薪不干事儿的巡检。这个年代，南方的卫所早就烂掉了，能有标准人数的一成战兵能够带甲佩刀就到头了。一个百户对就能对付几个卫了。这时候巡检司这帮人就有利用价值了。毕竟常年在保护税道，维持地方治安。包括剿匪都是他们的活儿。吴成还横向联系了周边几个巡检司的主事，保证在北地交接的时候不会被有心人利用闹事儿。让锦衣卫的上官对他搞看一眼。最后他贪污巡检司饷金锦衣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他提出交接以后要去南洋的要求。锦衣卫才发现这厮是真的有脑子。在保证到了南阳以后还能继续做锦衣卫的安桩后，他的行为被锦衣卫默许。所以才有今天安排刘麻子这档事儿。当然目前这个身份可不能跟刘麻子这个二愣子说。不过两个人的兄弟感情还真不是假的。

一个巡丁被叫进来，吴成吩咐道：“你带四个人陪他去岳州城南我侄子吴盛的铁匠铺。这是赏钱，回来还有！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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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命！”这个看上去很精明的巡丁接过吴成递过去的银钱袋拉着刘麻子就出了门。到了后面马厩领了马带上手下就立马出发了。都不带半点犹豫拖拉的。看得出吴成平时的训练管理做的很到位。

而在石岛北岛，丁贰看着南岛上的人影憧憧也不知道心里面再想着什么连手下走近都没有听到。手下向他汇报炮台的防护已经安排妥当，所有的兄弟都分做两班轮换。随时都紧盯着湖面上的官军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