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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临时办公室内，逊克正对泽法进行汇报。

虽然只是临时的办公室，论规模论豪华程度却都远远超过了泽法在海军本部所拥有的办公室，由此可见G19的军官真的只是来养老享福的，不堪大用。

只是这时候，办公室内的两个人都没心情去管G19基地的海军是不是贪图享乐敷衍公务这些旁枝末节，是的，这些东西现在只能够归属到“旁枝末节”之中。

“......共有七人死亡，重伤人数超过二十人，其余人基本上也都受了不轻的伤。”逊克有些沉重的最后总结道。

“试炼是要付出代价的。”泽法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冷硬的说到。。

这是训练营第一次重大的伤亡事件。

因为前几届的强势，所以哪怕训练营已经按照这些第四届学员们的实力相应的减弱了试炼难度，但对于几乎都是新兵的第四届学员来说，这场试炼仍然略微超过了他们能够应对的水准。，

——“超纲”之处不在于野兽们的战斗力，在于新兵的厮杀经验太少。

关于这点，哪怕经过泽法为首的训练营一众教官们的竭力弥补，这些第四届学员也仍然远远无法与他们那些还没有入学就已经在尸山血海中厮杀过的前几届的学长们相比。

而教官们对第四届学员们的实力估计错误的结果就是......

第四届学员的试炼死亡人数大约是第一届的两倍第二届和第三届的三倍，受伤方面更是几乎可以说人人带伤——第一届学员的基数太大，所以哪怕第一届是最强的一届死亡人数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试炼、考核乃至特殊训练在海军都是有伤亡指标的，而且在训练营十七位教官的努力之下，训练营伤亡数量整?体?来?说?相对其它海军队伍已经处在一个极低的水准了。

但是这并不是泽法和逊克能够对训练营这次的巨大伤亡事件释然的理由。

由在海军内部权势地位能够排在前三的，海军本部大将黑腕?泽法牵头组建并全程负责的，在海军内部享有大量资源和特权的训练营，在海军序列中的地位与意义是极其特殊的！

训练营中的每一个学员都是训练营的教官们从茫茫无数海军中挑选出来的顶尖的天才和精英；

每一个都是将其当做未来的海军中坚力量，甚至是高层来培养的。

尤其是经过两届毕业生在各自岗位的优异表现，训练营已经被上至钢骨空元帅下至一众本部少将的海军高层当做了整个海军中坚力量的造血器官！

训练营决定前不久毕业的第三届的学员的去向的时候，甚至还引来了大量的海军各级主官的争夺，所以对于海军来说训练营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就连五老星也已经不再明确表示出对“泽法长时间不出动，起不到镇压大海作用”一事的不满了。

“泽法大将!虽然我们已经事先做了很多准备，开展了各个方面的训练，甚至让学员们与死囚犯厮杀、与野兽厮杀......但是新兵第一次上战场的巨大伤亡是不可能避免的!”逊克看着一直沉默的泽法终于忍不住开口。

“......啊。我知道了。”

泽法无法容忍这些被他寄予厚望的学生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死在普通的一场对野兽的试炼上。

要知道，除了第一届的学员因为有两个破坏平衡的家伙，泽法没办法只能选择去推进城以外，其余的第二届和第三届的学员们的第一场的试炼也是和第四届一样在凶兽纵横的森林中开展的。

结果不但第二届和第三届学员的伤亡人数只有他们的三到四分之一，而且二三届都是只有伤，没有亡——在海军的统计方法中伤亡人数主要指的是经过战斗后，已经无法战斗并且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的士兵人数。

虽然和剧情不同，泽法并没有失去他的家人以至于把全部的心血都维系于学生们的身上，但是这些他精心培训的学生们仍然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很大的一块位置。

但是逊克说的很对，第四届学员和前几届学员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们几乎都是由新兵组成的。

新兵不可能避免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的综合症，这不是训练能够解决的问题，面对这个结果泽法只能选择接受。

“那我通知其他的教官先总结一下经验，然后来会议室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训练方法，您准备亲自主持吗？”

“去吧，我就不主持了，结果给我就好。”泽法扶着额头，逊克看不清他被手臂遮挡住的面孔。

“是”

“您要不要去看看那些学员们？”逊克离开房间前忽然问道。

泽法似乎是有些意动，但最终还是挥了挥手放弃了这个想法。

熟悉泽法的逊克见状，默然不语，随即静静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门。

......

“大将他，还是那么善良啊。”

走廊里的逊克叹息着。

这个世界上，除了泽法大将的妻子露娜中将和泽法多年搭档的挚友克雷顿中将以外，论对泽法大将的了解，逊克自认没人能超过自己！

事实上已经晋升为中将的逊克完全不需要再如之前那般恭谨的服务泽法。

纵然是海军元帅，副官也不过是和大将一样的海军少将罢了！

海军中将是海军中最自由的阶层，没有人有资格让一位已经进入海军高层的海军中将长期服务。

逊克这么做，只能是他自愿的！

逊克想起了多年前还没有加入海军的自己，以及那第一次见到的那头紫色短发；

加入海军后被分配在G-5基地，第二次见到那个人的那份激动；

因为处理文件上的特殊的才能而被安排担任那个人副官时的亢奋；

以及名为下属实为弟子的授业恩情......

“我将永远成为大将的耳朵与眼睛！”

......

逊克走后，泽法就陷入了回忆，每次有同僚下属去世他都要感到深深的悲伤。

这一次也不例外，一张张面孔从眼前转过。

身为海军大将南征北战弹压各方，生命的逝去他本该早已经可以平静面对，可他这么多年还是做不到这一点。

“是我太软弱了吗？或许是吧。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做海军吧。”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还没等泽法回过神来，就看到莫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这一刻，泽法突然有种神奇的预感，让他想要阻止莫萨的靠近。

仿佛他会做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

那种感觉是如此真实！

“莫......”

“泽法老爹，我要申请提前毕业！”

泽法眼前一黑。

果然。

不是什么好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