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你厉害了。”洛无忧再检查了一番顾之寒的伤口——那里已经愈合到完全瞧不出来受了伤的地步——她起身，抓住血凝木，慢慢地走向自己的丹炉。

仿佛是一位王者在自己的领地巡视，顺便还将不听话的小喽啰解决了。

顾之寒看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这药应该治疗什么呢？治疗阴阳眼么？”顾之寒在炼药过程还没有开始时，这般问道。

惑瞳转化为阴阳眼，是一个完整的过程，怎地……还需要药物呢？

“阴阳眼不是病症，是一种异能，异能强者，几乎不需要培训就能够成为驱魔师或者天命者……”洛无忧停下手中的动作，解释道，“异能弱者，可能会长时间地被一群奇丑无比的鬼魂吓到，并且因为自身阴气重，还会招致鬼附身的糗事——别急，我快讲到重点了——那个，惑瞳转换成阴阳眼的案例并不多见，因为惑瞳的力量较之阴阳眼会柔和一些，而且引火上身的可能性也较小……惑瞳转换成阴阳眼的过程极其凶险……”

“怎么个凶险法呢？”

“承载者必须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去引导，还要克制血液的涌动，避免其从眼眶喷涌而出，导致眼瞎或者更严重的身亡……”洛无忧说道，有些无奈，“至于为何转换一次会调动全身血液，我也不清楚这个原理。小欢还小，不过十岁，她没有这个能力，便只能靠丹药的帮助才能完成转换过程。”

“那转换之后，她便不再有惑瞳的能力了吗？”顾之寒沉思道，两种异能都不是招人待见的，自然，用得好是可以拯救苍生的。

“这个算法，你要问哈尔了。”洛无忧轻笑，她继续挑拣着药材，“我得快些了，方才给小欢把脉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血流速度过快，脉搏的力道，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一定很疼吧。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要面临这种灾难，真是勇敢的孩子了。

“我为你护法。”

顾之寒说道，便开始画下保护圈，一步一步地完善保护结界——尽管心域并不会受人干扰。

但，最起码的仪式感要有。

洛无忧在结界中心，完全没有受到干扰。她并不知道什么样的丹药能够帮助小欢渡过难关，但是……

唉。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时间缓速已经下好，你且安心炼药。”顾之寒轻笑，他叼着一根甜草根，翘着二郎腿，躺在小小的草坡上。

“好嘞。”

血凝木有稳定血液流速的功效，而这块从血色拍卖行坑来的药材，似乎还有些年头了，各种药效都比预料中的好，甚至带了些许的灵性。

而别的药材……

瘦弱的姑娘站在一边，她闭着眼睛操控着地上一大堆的药材，将其一件一件地放入丹炉之中，并燃起熊熊烈火炙烤。

这个过程中，她始终闭着眼。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原来承诺要给姑娘护法的顾之寒已经悄然睡去，此地就连风速也慢了下来。

一切都在静悄悄中默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