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你还是闭嘴吧。”洛无忧紧紧闭着眼，什么都不敢想。

她或许是个虚伪的人，或许……又是懦弱无能，这么想着，她竟真的生出一股子厌恶来。

唉……

“不行，你的坎儿过不去，我就过不去。”顾之寒轻巧地将姑娘放在美人榻上，温和地看着，似是在等待。

他已经等待了许久，上次……过后，有些食髓知味，难以自控。但只要无忧没有准备好，他也不介意等待更久。

“我啊……”洛无忧靠在冰凉的美人榻上，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她是有好奇的，但更多的是害怕，她总会在顾之寒的带动下，在欲海中浮沉，似乎随波漂浮，而那种过于强烈的情感……总是要失控。

“嗯？怎么不说话了？”顾之寒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下文，还有无奈，他或许是懂得，洛无忧向来习惯将一切陌生事物都掌控于心才会安心，可男女之间……

或许本就是失控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洛无忧不敢去看顾之寒温柔的眉眼，她总有掉进去遗失自我的错觉，而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若是心有郁结，搞不好会产生心魔哦。”他虎着脸吓唬道。

可洛无忧并不是好吓唬的主儿，她只是坐起来，罗裙的腰带懒懒地散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姑娘温和的体温，还有她独有的温和的气息。

女儿家的香气。

“怎地又不怕了？”顾之寒受宠若惊，他还以为……要延续无聊的谈话，直到夜幕降临，直到太阳再次升起。

“人会本能地对未知产生恐惧，只要把未知变成已知，把已知变为习惯，就不会再害怕了。”她说得有几分视死如归，心跳也越发快了。

不知怎的，在顾之寒面前，她似乎就退化成一个小女孩，不谙世事，怯生生地惹人厌。

顾之寒皱眉“消化”了一番姑娘的话语，耳根渐渐红了，“你是认真的？”

“嗯！”

姑娘视死如归般地回答。

“唉……”他听得耳根子都软了，心更是软得不可思议，明明还是害怕，却要逼着自己适应，这姑娘未免太可爱了，他总有种带坏良家少女的错觉，“有我在呢，你慌什么。”

帘半卷，燕双归。

红纱帐落，烛影摇红。

什么害怕羞赧，通通都化作了不知所措的嘤咛和轻叹。

窗外的合欢树都羞红了脸，月色朦胧，一切都像是蒙上了轻巧的纱。

“无忧……无忧……”

他一直呢喃着她的名字，而洛无忧却快要失了智，眼前迷蒙一片，全世界只剩下了顾之寒一个。

妖艳的红色渐渐变作一片枫叶，和记忆中的一切都交叠起来，仿佛一切都是命定的模样。

她不清楚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顾之寒正穿着浴袍，慵懒地坐在小桌边写写画画，那个模样，本身就是一幅画，定格于此。

洛无忧侧身，眯着眼偷偷瞧着，等顾之寒看过来时，又闭上眼睛。

“呵，还装睡呀——快起床，都日上三竿了。”顾之寒调笑着，掀开被子的一角作势要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