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无忧的爹爹怎么了？”小公主站起来，原先的睡袍已经松松垮垮。

“算是自幼走散吧，没事儿，我只要确定一下生死就完了。”她说着，从空间手镯里拿出五个药瓶子，“公主殿下，这些都是给你调理身子的丹药，不会有很大的副作用，用量和用法以及服用的先后顺序都贴在上边了。”

“啊！谢谢无忧！”小公主接过，小心地放在梳妆台上，又转身看看洛无忧，欲言又止。

“怎么了？”洛无忧问道。

“为什么……爹爹，也能只是确认一下生死就完事了？”

“哦，我爹大概不知道我还活在人世吧，这又是另一个悲剧了，公主的情况稍微好了些，还是不要听了。”

洛无忧站起身，阻止了公主的动作，“我和我的朋友们要离开了，还请公主在正午之时，请一位守卫带我们前行——不然我这样的丑人，是没有办法走出去的。”

“……这个自然，我一定照办。”

小公主应声，却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多了一个水晶球，她张口，正要疑惑地问。

“这个水晶球里有我想对公主说的话，请在我离开之后再听，可好？”洛无忧歪着脑袋，“正午之时，我在城门等待守卫带我和我的朋友继续往北走，可以吗？”

“好的……”

小公主一怔，她总觉得这个好看得不像话的小妹妹，有些反感和她说话。

不然怎么话语间都不留一点儿时间给她呢？

不过，像她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也得不到那些人亡灵的原谅了。

转眼便到了正午，守卫如约带领洛无忧一行人往北走去。

路上的人一时改不了附和王室的习惯，还是四处逃窜，觉得四个丑得惊世骇俗的人正慢慢走过他们所热爱的土地。

而小公主在洛无忧走出她的视野之后，才坐在梳妆台边，将灵力渡到指尖，开启了水晶球。

水晶球里什么画面也没有。

只有无忧的声音，只有寥寥几句。

“殿下，这世上总是美丑并存的，光与暗，永远都是一体的。

你不能将自己的标准强加于他人，

至于……夺去他人生命之事，

我无法评判，

只希望你未来，能够带着这份心情，

好好地治理这个国家，善待热爱这片土地的人民。”

温柔的嗓音消失时，水晶球也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不算年幼的公主，第一次鼓起勇气审视自身，却发现——错的离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该做的事儿。

但是，已成既定事实的都无法改变，母后教她的，她算是一样都没学会。

“孩子，无论未来如何，你得学会善良，学会微笑。”

乡间小道上，开着和波斯菊很像的艳丽小花，他们没有坐着囚车，心情自然比来时轻松。

云衣国往后会如何，洛无忧自然不知晓。

她抬头看着高大的男子，“之寒，如果我哪一天变成了山一样的胖子，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么？”

顾之寒摇摇头，“不会呀。”

洛无忧耸肩，“呵，男人。”

顾之寒敲敲姑娘的脑袋，“我会努力尝试把自己也吃成那个样子——医者都胖了，为了健康，为了长命百岁常伴你左右，我自然也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