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殿内已是一片废墟。

一场大火过后，殿内的东西都化为灰烬。

光明教皇性情大变，若鬼附身。

秦绝尘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日都说不了几句话，休整的事情都交给下属去做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有些后悔，当日把姑娘接到神殿来，是存了要修理她的意思——但姑娘突然消失，生死不明，他还是心有歉疚。

忽而风起。

他的书册都被吹到了地上。

“哟，秦绝尘，你这是绝食明志？还是走水过后，为了逝去的生灵斋戒？”

姑娘俏皮的声音在旁响起。

秦绝尘的眼眸亮了亮，“无忧？”

“嗯，咋地？”洛无忧摇了摇头，“堂堂光明教皇，竟这样堕落，让别人瞧见了，那可怎么得了？”

“他们没有机会看见的，谁像你一样神出鬼没的？”秦绝尘仔细打量了姑娘一番，发现她的左臂一直垂着，偶尔动一下，也是右手去扶的。

“你的手……你怎么残了？”

洛无忧挑眉，她捏了捏左手——还是毫无知觉，也罢，渐渐习惯便好。

“没什么的，就是残废了而已，大概是火熏坏了，我试了好些方法，也没用的。”她隐瞒了真实情况，秦绝尘并不是好的倾诉对象，不说也罢。

“你……我……”

高贵如光明教皇，也语无伦次了。

“无事，我就是来说一句，我还活着，道个别。”洛无忧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道别？”

秦绝尘不禁问出口，可是，他早就没了挽留的立场——他只是一个过客。

“嗯，我该回去了，不然圣武大陆的师父会念叨好久，我也嫌麻烦。”

“好吧……等神殿修缮完毕了，我再请你来坐坐。”秦绝尘拍了拍酸疼的肩膀，突然有些难受。

“再会。”

姑娘转身就消失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疑心姑娘从未出现过。

三日后的青山。

娃娃脸的男子用刀刻着精致的白玉像，嘴里念叨着：“哎呀，你可争点气，别那么容易被打倒好不好？你要是三天两头地消失，我会疯掉的，好么？小老弟？”

“玉阶师兄！”姑娘的尾音俏皮地上扬，似乎也藏了无尽的坏主意。

男子手一抖，玉像上多了一个小坑，“糟糕糟糕，啊……你看你，一点都不争气，只是被小小地戳了一下，怎么就出现坑了呢？！”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洛无忧：“……”

玄忧：“……”

“你师兄真是不得了的人物。”

半晌，玄忧憋出了一句来。

“是啊，我一直在向师兄学习呢，只可惜达不到他的高度。”洛无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玉阶这才发现，样貌平平但眼睛极美的小师妹身后，多了一个白发的俊美男人。

“这位是……”

“我的器灵。”

按照刚刚合计好的——只有说是器灵，峰主才会答应玄忧在此留宿。若是远房表亲什么的，早就被驱逐出去。

“器器器器……器灵？？？”玉阶说话都不完整，他觉得自己的舌头打结了。

这么丰神俊朗的器灵，得是神器级别的吧？

不对，神器都没这么厉害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