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片子确实不懂事。”秦绝尘收敛温柔的神色，他看向姑娘，如同天神审判罪人。

仿佛眼前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于万物有害的、极其阴暗的囚犯。

“是，我不懂，一切自有定数，但是这个定数总是超出我的承受能力。”洛无忧说完，后知后觉地感到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秦绝尘的气场太强了。

她似乎回到了现代，从山麓仰望乐山大佛，从心里生出一种渺小的感觉来。

光明教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希望“接见”的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么？

笑话。

她非他教徒，不过是平民百姓，就算分身曾赠予她一支玉簪，也不至于记挂到现在。

“光明总在意料之外的时候降临，你有没有期许过？”秦绝尘的音色变了，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天际传来，绝响大地。

“从未，我不敢期许，也懒得期许。”洛无忧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毫无形象可言，“如教皇可见，我不过是山野之人，吃得多，懂得少，不讲礼节，大智慧如教皇，应该不会和我这种人计较。”

否则，大约是对牛弹琴。

秦绝尘被噎住了。

他是伪善，但并不在世人面前承认，遇见这种不会说话的人时，他总是选择用神的旨意去审判。

但是洛无忧不同，她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灵魂上没有罪痕。

或许，是因为内心太强大了，做的恶事完全不足以给灵魂造成任何伤害？

真是有趣的家伙。

“是，那无忧愿意来我的宫殿作客么？这么漂亮的皮相，若是能够有淑女的各种礼节，会更加吸引人哦！”秦绝尘笑了，他知道审判的语调不能给姑娘带来什么压力，便不用了。

“我不需要吸引人。”

她早就过了需要引人注意的虚荣年纪，活着太不容易了，哪有什么心思去招蜂引蝶。

“若是……能够学习一些，我自有礼物相赠。”

“什么礼物呢？光明神殿出手，自然不会小气吧。”她吐舌，小市民的市侩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年纪，皮相差不多吸引不了她了，只有钱和稀有材料是她所爱的。

念夕缩在汤圆身边，表示后悔——之前为什么要跟着洛无忧！她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这一点他应该在这小丫头片子敢于让他做陪练的时候，就清楚明白的！

“这是自然。”秦绝尘抿嘴，额上的青筋明显了一些。

分身的脑子一定有问题，居然看上这种姑娘。

云翔大陆的水土是有毒吧？居然会养出这种人！

世界观不同时，彼此都是对方心中的智障。

“若我做得不好，是不是会受到惩罚呢？”洛无忧轻笑。

“会的，只有惩罚能够让不好的行为消失。”秦绝尘按了按眉心，心道，要是没有惩罚，他怎么会把这种粗野的姑娘带到光明神殿去？

“好的呢，学习期限是多久呢？我家中还有老人等候，回去的晚会有麻烦。”

她没有明说，但……

秦绝尘若是光明教皇，自然可以猜出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