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看到肉眼睛就亮了，点了三份牛排，还有薯条烤翅沙拉，蘑菇汤，三明治，蛋糕，差不多就够了。

服务员微笑着问：“牛排要几分熟？”

“啊？”沈老太太愣了一下，“当然要全熟。”

沈老头好奇道：“你们还有几分熟？”

“是啊，我们这儿的牛排有三分熟，五分熟，七分熟，全熟。”服务员耐心地解释着，“你们应该平时不经常吃西餐吧，所以一般都会点全熟。一些喜欢吃西餐的客人，一般点七分熟。”

“七分？！那岂不是还是生的，这怎么吃？”沈老太太觉得难以想象，在她的观念里，生吃肉多不卫生啊，如果不煮熟再吃的话，会有血腥味吧？

服务员笑着说：“这老太太你就不知道了，七分熟的牛肉特别嫩，外国人都是这么吃的。还有吃三分熟的呢，那才是真的接近生肉，各自习惯不同吧。”

“会嫩一点吗？”沈知乐表示好奇，以前家里再穷他都没吃过生肉，不对，是没肉吃。可有肉吃之后，也都是煮熟的。

他还真有点儿想尝尝这个嫩牛肉的味道。

于是对服务员说：“那其中一份要七分熟吧，我想试试。”

“好。那就两份全熟，一份七分熟是吗？稍等，我们尽快上菜。”服务员下单之后就转身朝着厨房那边走去。

在等菜的时候，福宝看向一旁的龙霄，好奇地小声问：“龙霄，你吃过生肉吗？”

龙霄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笑了笑说：“吃过。”

“吃过？”这倒是让福宝有些意外。

不过说到底，他是龙。吃生肉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来了兴致，“那你吃过什么生肉，是什么味道？”

说到这个，龙霄的眸子低垂，眼底掠过一丝自嘲和苦涩，压低声音说：“如果我说，我吃过生老鼠肉和蛇肉，你信么？”

什……什么？！

老鼠肉？！

福宝愣住了，他可是龙，为什么要吃那样的东西啊？想想都觉得恐怖，那种黑乎乎的老鼠和滑腻腻的蛇，他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还是吃生的！

福宝真的难以想象，忍不住问：“为什么会吃那种东西，你……没别的吃吗？”

龙霄眼中的苦涩更深，“是，没有别的东西吃，只能吃那些。”

“怎么会……”

龙霄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凑近她一些说：“你忘了，我是私生子？”

福宝错愕地睁大眼，忽然想起来这一点。是啊，龙霄是私生子。

他好像一直都被关在偏殿，不允许出去。他说是她找到他的，从此经常给他带吃的，她和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玩伴。慢慢的，彼此产生了情愫。

难道说，他被关在偏殿的时候，都没有人理他，只是让他在那儿自生自灭。他没有东西可以吃，只能吃殿里的老鼠和蛇吗？

想象着一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孩子，像是被遗弃了一样，独自住在冰冷的偏殿，只能与蛇虫鼠蚁为伍，饿了就吃它们的肉充饥……只是想想，福宝的心骤然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