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桓的话，对燕南白来说，无疑是难以置信的。

“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把她绑在这里？”

燕南白额角的青筋都有些暴起了。

他不相信，想他这般冷血无情的人会爱上一个人。

“你猜我嘴角的东西是什么？”

尤桓骨节分明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嘴角，手指尖上留下了一抹红色

那东西不能认出来，燕南白那么聪明，自然之道是女人的口脂。

“她主动亲我的。”

相比于其他的行为，这句话不管是伤害还是侮辱性都极强

燕南白没有了动作，原本还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现在，一下子失去了神采，只是空空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尤桓还是在看沐予。

“你也爱他吗？”

这话，燕南白是对沐予说的。

他怎么都不相信，如此从聪明的女人会愿意做别人的替身。

“我爱他。”

沐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解释什么。

只是这三个字，她说的坚定，也许她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她没好意思说的话说出来吧。

“不可能！离歌，他不爱你，他爱的是先皇后，你只不过是因为长相跟先皇后一样，你会后悔的，你相信我……”

说到最后，燕南白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求。

他不想看她沉迷于一时的快乐，到时候悲痛欲绝。

“她就是你口中的先皇后。”

比起沐予的心胸开阔，尤桓听了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开了口。

这下，燕南白直接禁声了。

“相信你听说过不少关于夺舍重生的事情吧，朕寻遍天下奇士，才得以让朕的皇后重新活过来。”

沐予就眼睁睁地看着尤桓胡说八道。

她有些心疼跪在地上的燕南白，可怜的孩子，居然真的相信了。

“那之前……”

燕南白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沐予，“你只是骗我，为了引我我出现？”

沐予觉得这样的误会还不错，省的自己再去解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看到男人绝望的表情，沐予默默地在心里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这样的结果对你、对我都好。

“我知道了。”

燕南白心灰意冷地吐出几个字。

此时的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说叶绛歌就是先皇后洛枳，那她爱上的人，就是那个建立了司察属，导致了自己的家族被灭忘的人。

燕南白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为什么？这就是命运吗？

燕南白不知道有这样的命运，他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极度的悲伤让他的原本就紧绷的精神溃散了。

他无力的垂下来身子，双腿跪在了尤桓面前。

他这次来就没想着活着出去。

既然现在沐予的事情不需要他参与了，他现在也是时候离开这个给他带来太多悲伤的世界了。

其实，这个国家在尤桓的统治下一切都挺好的。

他不一定能做的跟他一样好。

“你走吧。”

燕南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惊讶让他的脸多了些作为一个活人的生气。

“朕要杀你还留到现在？”

尤桓有些没好气的开了口。

燕南白看着愈加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留着自己的性命。

“离开这儿吧。”

男人丝毫没有要给他答案的样子。

燕南白心如死灰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里。

那些一直跟着自己的人们还需要自己呢。

**

多年后，民间一直流传着皇帝与皇后的绝美爱情，一本又一本关于他们二人爱情故事的话本子被总进宫里，给沐予看。

尤桓在一旁看着咯咯直笑的女人，觉得自己一声都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