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恕罪，亲爱的杰西卡，你刚刚指的法棍。一条大概是一苏（金钱单位）。一条羊排是六苏。卡米耶裁缝一天大概能挣十二苏。一法郎等于二十苏。主人们赏你的银币都是五法郎的。还有金路易。一金路易等于二十四法郎。

只要你像平民一样安心生活，完全不需要担忧自己以后的生活。”

我算了算自己手里头的钱。第一次在大厅里表演时，我得到了三十六枚银币和五枚金币。第二次在营地里挨桌表演时，我得到了一百一十五枚银币。

目前，我身上总共有一百五十一枚银币和五枚金币。如果一银币等于五法郎，一金币等于二十四法郎的话，那就是一百五十一乘五等于七百五十五，加五乘二十四等于一百二十，合为八百七十五法郎。都换算成苏的话，我总共有一万七千五百苏。

一条羊排是六苏。卡米耶裁缝一天挣十二苏，艰难地养着三个孩子。如果我一天花三十六苏，那我大概能花四百八十六天。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

因为口算这么大的数字难度太大，我怕自己算错了，又反复地算了好几遍。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觉得完全不够花的。除非我能在一年之内回去。要不然，这点钱根本支撑不起我想要的吃喝玩乐的生活。

如果生活的开心，那我完全不介意多做一会儿美梦。

“亲爱的爱丽莎，你知道像阿尔邦那样的商人，一天大概能挣多少钱吗？就是那个经营奶与蜜蛋糕厂的那个阿尔邦。”

在女巫给我看的那部分记忆里，我看到了不少商人。阿尔邦是里面混得最好的商人之一。

我不知道阿尔邦姓什么，只知道他是做蛋糕的，有一家叫奶与蜜的蛋糕厂。

他是女巫记忆里派头最大的一个商人。虽然女巫不太喜欢他，但是他好像非常虔诚的样子。在女巫面前，他就没有直起过腰。我不觉得女巫会像珂丝·帕拉雅一样虐待人。

“噢，上帝啊！我当然知道他。在巴黎，如果哪家举行派对时，用的不是他家的皇后面包，那是会被嘲笑的。

好心的伊莉雅斯菲尔小姐曾经赏过我一块皇后面包。我到现在还记得它的味道。那种松软得像羊毛一样的面包，一定是纯白面粉做的。

里面还加了鸡蛋、牛奶、蜂蜜和香草，我仔细咀嚼甚至还有淡淡的啤酒味。……”爱丽莎陷入美好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老实说，我丝毫不觉得伊莉雅斯菲尔小姐有多好心。虽然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像珂丝·帕拉雅一样虐待仆人，但是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敌意。

可能是因为我让她失了面子的缘故吧？但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不应该是那样的。

不过，爱丽莎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又能干。这样的仆人无疑会受到主人的喜欢。

像我这种光从外表就能被外人轻易看出来不够忠诚的仆人，注定是得不到主人的喜欢的。

可能在爱丽莎面前，伊莉雅斯菲尔小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也不一定。

“噢，亲爱的爱丽莎，你是否知道这个卖好吃的皇后面包的人，一天赚多少法郎？”比起好吃的皇后面包，我更关心阿尔邦每天挣多少钱。

毕竟，皇后面包就是再怎么好吃，我也不能天天就吃皇后面包呀！比起面包，我还是更喜欢米饭。哪怕是庄园厨房里的那种饭也可以。

“上帝恕罪，伊莉雅斯菲尔小姐的朋友曾经说起过他。我听说他的身家至少有一千万法郎。这还是大家都能看到的债券，股票和土地。阿方邦爵士的背景非常神秘，谁也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少钱。亲爱的杰西卡，你为什么会问起他？”

喵喵喵？他不是一个渔民吗？怎么突然成了贵族。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一个贵族应有的生活。我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会把这些商人吃穷。

“噢，亲爱的爱丽莎，女巫告诉我，阿方邦是教廷的朋友，是我们完全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我才向你问起他。女巫告诉我，只要我们想，我们随时都可以得到他的帮助。”

这些商人的身份都是秘密，阿方邦表面上是绝对虔诚的基督教徒。他甚至跟一位红衣主教有着非常密切的私人关系。

女巫在得到这些商人的帮助时，对外一般是打着教皇盟友的旗号。

“上帝啊！这是真的吗？”爱丽莎说这句话时，眼睛都亮了。

当时的我不太懂，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直到后来，我们面见了教皇，得到了教皇的赏赐。那时，我才知道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纯正的咖啡很苦，比中药都难喝。我有一阵子身体不太好，家里用中药帮我调养过一段时间。有的中药是带着点甜味的。

可以一天喝三回中药，把感冒冲剂当饮料的我完全喝不下这种纯咖啡。我除了第一口不好意思吐出来外，就再也没有碰过。

爱丽莎倒是喝的很自然。为了不浪费卡米耶裁缝的一番好意，她甚至连我的那份也喝了。

事实上，我们刚刚说的话也是互相凑着耳朵说的。因为，房间太静了，三个小天使还在睡觉。我们也无意让卡米耶裁缝听到这些。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可能很有钱后，我说的更加小声了。

这倒不是因为财不露白，而是出于体谅的心情。虽然我那时候还很小，但是也懂得被炫耀的滋味。我在现实世界中的家境只能算普通。街坊邻里中是有富贵人的。

至于爱丽莎，我想一直做仆人的她比那时还是孩子的我更加懂得生活的不易。

我们喝完咖啡后，先是感谢了一番卡米耶裁缝，然后就开始挑衣服。

大柜子里有不少衣服。有的衣服已经很旧了，有的衣服不合身，有的衣服不成套。我们挑挑拣拣，尽量挑两身像样的衣服。因为我不太懂欧洲的打扮，爱丽莎成了挑衣服的主力。

到了最后，我干脆跑去问卡米耶裁缝家里有没有多余的瓶子，如果有的话，可不可以卖我们一个。

卡米耶裁缝非常善良，直接送了我们一个小瓶子。

换完衣服后，我告诉爱丽莎，我们需要多挑一些衣服。因为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最后，我们给了卡米耶裁缝一个银币，抱着一堆衣服走了。卡米耶裁缝非常善良，不仅把零头给我们免了，还帮我们把衣服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