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真是巧，不过，当着他的面唱戏也未尝不可。

暮摇婳吐得双目失神两颊苍白，席柏言在一旁看着剑眉都拧成了结。

他问：“离帝姬府多远？”

“龙辇在观星街，距我们这四条街道。”

时间足够他们准备应对暮成归的。

席柏言不能留下来，再陪暮摇婳就得躲去隔壁。

暮成归这次过来可谓准备充分，御医带上了，借口也找足了——为皇姐诊病。

“若九。”靠在床头的暮摇婳冲面容寡淡的姑娘招手，示意她靠近，“等会儿圣上到了，你就这么说……”

圣上亲临，外院跪了一地的下人，其中便有阿彩。

阿彩不知危险逼近，还在想如何接近暮成归，告诉他假帝姬的事。

她们这些人原有和圣上联系的特殊渠道，可帝姬府管的太严，圣上怕暴露，便让她们暂且不动，获取了帝姬的信任再说。

现在圣上到了帝姬府，帝姬踢走她们这群人又毫不留情。

如果能借此机会立个功，求圣上准自己回宫去，比战战兢兢地待在帝姬府好多了。

阿彩想得很美，丝毫未知自己已成了靶子。

“你说什么？有人给皇姐下毒？”暮成归惊讶状，第一反应是想，自己当初送宫女来，可否下过伺机下毒的命令。

可是没有啊，他心里清楚，这个节骨眼上皇姐不能再出事，动手也要等个一两年。

他只想把皇姐尽可能地控制起来。

面上露出心急如焚的神情，暮成归大手一挥，叫御医，“快，去看看皇姐的情况，如有三长两短朕唯你是问！”

若九得到暮摇婳的“她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暗示，便没那么忧虑，不慌不忙地对暮成归道：“小人已经为帝姬殿下诊断过，方才叫人抓方子去了。”

暮成归审视地看了她几眼，听闻这女郎中是皇姐自己找来的，他也没瞧出特别的，挥挥手让人退下。

“小人告退。”若九自是没离开天池阁，她是帝姬的郎中，走了会令圣上奇怪，脚尖一转向暮摇婳的卧房去了。

正厅安静下来，暮成归得了空能好好思索，越想越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

但暮摇婳他们哪会给他转过弯的时间，没多久御医神色凝重地出来，“圣上，帝姬的确中了毒。”

暮成归视线飞快扫过四周，废话，他说过皇姐是装的吗？

“说重点！”

御医低下头，“七星散。此毒名字不起眼，很多人也许记不住它的名字，却都熟知服下它的后果。

“一旦中此毒，七天内必死。前两天中毒者会上吐下泻，之后渐渐出现咳血症状，最后死时堪比七窍流血那般凄惨可怖。”

暮成归眯眼，七星散，他没听说过，“可有解药？”

“帝姬的郎中开的方子正能解七星散的毒，便等下人抓了药熬好给帝姬服用。”

当然最终暮摇婳喝的不是七星散的解药。

“那就好。”暮成归似是松了口气，余光瞥见一名金銮卫两个侍女从暮摇婳房里出来。

他眼神一转，问御医，“既然是下毒，可否查出毒被下在了哪儿？”

今儿他赶上这事，怎么也得为皇姐查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