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暮摇婳，岚皇太妃大为感慨。

她并不知道全部内情，仅凭个人推测——暮成归让最亲的皇姐和亲，想来分明是存了不能容下帝姬的心思。

岚皇太妃一阵喟叹，“看你平安无事，本宫甚是欣慰。”

暮摇婳大大方方地摇头，“一段历练而已，牢皇太妃惦记。”

“好。”她不住颔首称赞，为将珠帝姬的巨大蜕变。

“您和四皇兄的近况，将珠有所耳闻。”暮摇婳开门见山道，“若皇太妃愿意信任我，我会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斟酌片刻，她到底是用了“难关”二字。

岚皇太妃洒脱地笑了笑，“而今我和成临母子二人，确实算面临窘境。倒不知你有何打算？”

“反正将珠能帮到四皇兄。”暮摇婳笃定地道，“但我也有一事相求。”

“说说看，如果在本宫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本宫定当帮你。”

“我有个侍女，就是现在的喜贵人，最近的情况好像很不好，请皇太妃帮我照料照料她。”

“她啊。”岚皇太妃有印象，“往常她朝本宫这跑得最勤快，可有三日未曾来过，本宫问了句，说是生了重病。听你这意思……”

暮摇婳很诚恳，“她身份低微，将珠怕她受欺负。”

岚皇太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阿喜是暮成归第一个女儿，像是很受宠。

但背地里是什么样子，又有谁知道？

“本宫记着了，会多关照她的。”这事不难。

“那将珠在此先谢谢皇太妃。另外，就这两日，我会请四皇兄到我府上去，您可先知会他一声。”

……

“圣上，帝姬去过寿宁宫，之后便回帝姬府了。”汪总管低声下气道。

“朕知道了。”暮成归丢开一个折子，眼色森然地睨他一眼，“见着皇姐，你没跟她诉苦吧？”

通知暮摇婳过来，他便让汪总管站远点，也不能离太远，要让她看到汪总管在他手下过得很好。

“没，奴才也不苦，自然不会向帝姬诉苦。”汪总管牵强地笑着道。

暮成归冷哼，“行了，你滚下去吧，以后皇姐还会进宫来，你脑子可放机灵点！”

这即是让他别说不该说的，没事就逼近嘴巴了。

汪总管唯唯诺诺地点头，“是。”深深弯着腰退下。

暮成归很烦躁，因为弄不清暮摇婳的心思而烦躁。

思及她迫不及待地想见阿喜，他一勾唇，折子也不批了，直奔喜贵人的寝宫。

阿喜是真生了病，在暮成归得知大军不日将抵达王城，即暮摇婳很快便回归时，他憋了很大的火气。

当晚阿喜被他折磨了一通，后又几乎光着身子睡在寝宫外，哪有半点圣上宠妃的光鲜。

第二日她就有点萎靡不振了，可晚上暮成归毫无怜惜之情地折腾，硬生生将她弄成了重病，没法下床。

“皇姐回来必定要见你，你可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时，暮成归对着烧得迷迷糊糊的阿喜只说了这一句话。

阿喜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泪水无声地滑落，艰难地点着头。

等清醒些后，回想暮成归说那话的语气，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