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回了席府，疾步走进大门，却见中庭站着面色难看的叶南尽。

“大人……”叶南尽迟疑不决地道，“帝姬见了荣四后，便待在书房没再露面……”

荣四“失踪”了好几天，去了哪里都无需去查。

席柏言停在原地，眉头深深蹙起，他和暮摇婳住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未怀疑过他，更不会乱动他的东西。

一定是有谁跟她说了什么，或者让她看到了什么，她才会有所起疑。

没往叶南尽身上想，或者不认为他有理由背叛自己，席柏言舒展了眉心，大步朝书房走去。

守在门口的是荣见荣青两兄妹，看到两人神情复杂难辨，他目不斜视地推门而入。

暮摇婳安安静静地坐在他平时坐的宽椅里，衬得整个人很娇小的一只，美人儿面无表情，他只顾着她，完全没看见桌面上摆的铁盒。

“婳婳。”席柏言走到她身边，视线方才掠过那盒子。

“席柏言，你欠我不止一个解释了吧。”她声线淡漠没有起伏，推了下铁皮盒，“大暮王朝的规矩，没人能够私藏军队。”

不知缘由地，他松了松绷紧的身躯，“不是你想的那样，它不是虎符。”

暮摇婳不咸不淡的口吻，“我知道不是，能看得出来。”

按照律例，虎符掌握在大将军手中。要想从姜严恪那骗来虎符，难度非一般的高。

因为席柏言是她喜欢的以及在北疆之战中的表现，祖父对他的态度稍有改观，却也没亲近到很深的程度。

它的样子也和虎符不同。

“可它就是用来调遣军队的，不是么？”她斜着眸，抬高眼角的目光看他，不算冰冷，但刺的他心生疼。

“对，婳婳，你听我细说。”席柏言喉间涩然，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它叫麒麟符，由每任丞相保管，当年王丞相直接将它交到的我手上。”

麒麟符的主人只能是大暮丞相，下一任主人由现任和圣上共同挑选，王丞相没经过圣意便把符给了他，一来是怕自己时日不多生出波折，二来是对他能力的肯定。

王丞相和他中间的任期短暂的丞相都没能看麒麟符一眼。

暮远苍有心锻炼磋磨席柏言，那时虽定下原太师任新丞相，可这个位置迟早会落到席柏言头上。

甚至来不及让他将麒麟符暂时交出去，那丞相便出了事。

而麒麟符能调动的，属朝中为保护圣上与其主人丞相安危的另一支隐秘的暗卫队伍。

不到十分特殊紧急的情况，不得出动麒麟符。

它的重要性暮摇婳略有耳闻，现下狐疑地审视着席柏言，“王丞相亲手将麒麟符交给了你？”

这便意味着，王丞相非常赞成席柏言继承他的位子。

“是，在那次他要见你我谈及先皇后死因之前，他就给了麒麟符给我。”

他自己也很惊讶，没想到王丞相会那么信他，麒麟符对他坐上丞相之位确有实际的作用。

“如此说来，你能调动麒麟暗卫，而且不受大暮律法的约束？”暮摇婳试探着道。

“私自动用麒麟符便是死刑，婳婳，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