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归不罢休地就暮摇婳的身体状况“烦”了席柏言三四次，他丝毫不为所动，事不关己的一句不提。

小少年很挫败，决定自己去看望皇姐。

席柏言愣神间汪总管便来到了跟前，他有几分意外，“汪公公。”

深知他不会无事前来，所以席柏言猜测，多半是圣上要见他。

果不其然，汪总管和善地笑道：“圣上有请，席大人请随咱家走一趟吧。”

席柏言波澜不惊地应声，“好。”

他被带着去了御花园，暮远苍见到他，用折扇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免礼，坐。”

“谢圣上。”他还是行了个拱手礼。

“知道朕为何把你叫来么？”暮远苍微侧着目光斜视他，含了少许的探寻。

席柏言垂眸对着石案的边缘，不卑不亢地道，“微臣斗胆猜测，是与帝姬殿下有关。”

“没错。”他打开折扇，轻摇慢晃，视线却没移开。

“朕不喜欢兜圈子，便开门见山地说了。那晚你去救婳婳，金銮卫和秦提督都有眼睛看得着，你就没什么想告诉朕的？”

“救帝姬，是微臣作为臣子的分内之事。”

“当真只是如此？”

“正是。”

暮远苍陡然起了怒火，折扇往石案上一掼，“岂有此理！婳婳还小好糊弄，你当朕也能由着你的行为？明日，朕便拟下圣旨，赐婚你和婳婳！”

“圣上，万万不可！”席柏言抬了下头，后撩起官袍跪了下去，有条不紊地道：“此事干系重大，匆忙下旨对帝姬最为不利……”

“你要抗旨？”带了似威胁的意味。

“不是的圣上，您且听臣细讲。虽然微臣对帝姬有……不瞒您说，是生了些许情愫，可现如今微臣并没有保护好帝姬的实力。

“更何况，眼下的形势，若您赐婚于帝姬与微臣，便会让帝姬受到有心人的杜撰陷害，对帝姬的名声不利。

“那晚帝姬的衣裙在与傀儡打斗时破损了一下，很多人亲眼所见，保不齐会有谁将事情传了出去。而一旦您下旨赐婚，其中利害关系相信您看得比微臣更透彻。”

一经赐婚，事实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都无法预见。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绝对会有人说帝姬殿下在那场绑架中失了清白，才急急忙忙找好驸马掩藏“真相”。

暮远苍也想通了席柏言所说的，面色几许缓和，不过依旧不是很好看，板着不怒自威的脸。

“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朕会永远记得你做的那些事，往后你再想和婳婳在一起，绝不会轻易让你过关。”

依照席柏言的为人，做婳婳的驸马也还不错，至少私底下是真干净得很。

朝堂上曾有谁气他孤傲目中无人而想弹劾他，结果挑不出半点刺来，胡编的借口被暮远苍一眼看穿。

但退一步来讲，太过干净也不是好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若非婳婳喜欢……

提到“喜欢”二字暮远苍这心头便有些堵，只忍着没发作，招手示意汪总管把东西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