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如看着围观的人群，这里面有包着各色头巾的妇人，也人各种长袍，或者是长裙子，要么是长裤子的女人。

部落的人其实还是好区别，他们有的是包的白巾子，有的则是绣的不一样的古怪图案。按照部落人的说法，古怪图案，是他们信仰的存在。

还有一些，则是挽着简便的头发，只着了一些代表着自己部落的衣衫，反正，看着各种部落的人，瞅着皮肤都挺黑。

但是黑归黑，漂亮的帅气的还是很漂亮帅气。

“牛青，子汉，你们发现没有，他们这儿的人皮肤都挺黑的。但是好多人哪怕是黑，但是皮肤整体看着很光滑。不会说生这样那样的。尤其是精神气，看着更是好的很。我们也算是走了不少地方，但是如这个地方的精神气，却是比不上。”

一座城，百姓生活的好也不好，就看他们的气色，还有笑容就瞧的出来。这一帮人同样是在围观他们。但是，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幸福。

招徕客人的时候，那笑容透着狡黠，但是，更多的，却是诚恳。

讲真，一般说来，商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狡黠居多。但是这儿的人，难得的还透着一些真诚，不得不说这就很古怪了。偏偏，与这一帮人交易，还真就感受到了诚信在内。

“老伯，你们这个茶叶蛋，生鸡蛋也要一文钱一个吧。怎么这卖茶鸡蛋，却可以三个铜钱就买走两个了？算起来，茶叶蛋也并没赚多少呀！”

虽然说茶叶蛋里的佐料，是可以反复利用。但是怎么利用，盐这些还是得花钱呀。而且，盐这东西也不便宜，三个铜钱买走两个鸡蛋，跟卖生鸡蛋也没得差别了。

“我们去收的鸡蛋，十个铜钱可以买十三个。只要不损坏，就是说，卖生鸡蛋的人，可以赚三个。一百个鸡蛋，就能赚三十个了。一家子一个礼貌的鸡蛋，基本上就赚了回来。至于说茶叶蛋，咱们也就是当生鸡蛋的价格在卖。”

“这，你这样下来，那也赚不了几个钱啊？”

想到在车上面，那小姑娘卖的茶叶蛋，难怪生意这么好。说起来，人家卖的是真的不贵。

“我们卖鸡蛋是赚不了几个钱，但是，可以搭着卖豆浆还有稀饭呀。一般说来，光是买咱们茶叶蛋的人不多。大多数人，还是会买一碗稀饭，或者是一碗豆浆。这一锅豆浆，我们也能赚的。”

好么，这么实诚的话，你一个做小生意的人也能说出来。就不怕人家从此以后，不再买你的豆浆或者稀饭么！

对于红城人的实诚，秦相如几个算是长见识了。在别的城市，这样的话商贩们肯定不会说。

但是在这儿，这些人张嘴就来，一点也不怕生意被搞黄了。

不过，在看见卖茶叶蛋的附近，又有卖鞋垫子的，几个人又好奇了。

“阿婶儿，你怎么会想着在这儿摆摊卖鞋垫子呀？这一片卖吃的居多，你若是也开一家吃食摊位，那不是大家都能来凑热闹？不比你这样独自一家鞋垫儿强啊！”

“各位贵客，话可不是这样说。扎堆也有扎堆的好处。但是，在一样生意起来的时候，你又去摆相似的摊儿，这竞争就多了一份。可我看着这儿的客户，大多数不在乎这么几个小钱，所以鞋垫子肯定也需要。

这不，老太婆我的生意自从摆在这儿后，可是比以前在别的地方强太多了。呵呵，生意嘛，不能别人一样，你就非得做一样。还得根据顾客的群体，看他们大致会需要什么，再动脑子的去摆相应的东西售卖……”

然后，本来只是好奇一问的三个人，瞬间就惊呆了。

看起来这似乎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然而，这个理念却是不一样呀。

“观小知大，红城能发展起来，真的是和人的思想也有关啊。”

秦相如叹息了一番，还是好奇问了一句妇人。

“阿婆，你这想法是真的不错。不会一味的跟风，而是动脑子的跟着去做更适合的营生。也不知道，你老这么聪明，是自己想的不这受人提点呢！”

“哦，我们城管会的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培训讲课，说现在的行情，说现在的经济，也提议大家努力发言，群策群力。不会认字的，还得努力的学认字。不能当个睁眼瞎啥。以前老婆子我觉得吧，一把岁数的人，还去学啥认字啊。

怪丢人的，那会儿闹着就是不去学。但是后面做着营生，发现要做一些东西不方便。还有一些人问东西，人家说啥我也接不上。得，还是厚脸皮的跟着学吧。现在学的东西多了，听的多了，别说，还怪有意思呢。

有时候客人们拿着纸条儿来问路，老婆子我还是能认清上面的字呢。”

然后，三个人又听呆了。

牛青不是太确定，“所以，你们这儿，现在上到你这样的老阿婆，下到小孩子，几乎都是能认字的人？”

“不是说几乎吧，大家伙儿都在学，甭管是学认字还是要学挣钱。这都得忙活起来，谁要是只顾着去踢球，就算家里有钱，也会被同伴们鄙视的。”

这一下，三个人彻底不作声，走出了好半天，再抬头时，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这个地方，真的是太……了不起了。要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没有哪一座城，能有这儿发展的这么好了。”

朱子汉幽幽的叹了一声。“说实话，这个地方不光是民风开良，更重要的，你们没发现么，在这儿，不光是男人在做营生。事实上，有不少的妇人，甚至于铺里面，都有不少的妇人在招徕客人。我们这一路走来，你们看见有几个是男人在招呼客人？”

有，但是，这儿却是女人在招呼客人的居多。不少铺面里面，更是女人当掌柜，做伙计的居多。

而这些活，在别的城里面，一般说来，都是小伙子在干。但是这儿，这些年轻妇人，姑娘们，都干下来了。而且，一路接触下来，她们无论是嘴才，还是想法，都不比男人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