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的话再次让小金蛇一怔，然而下一秒就见它露出惊吓的表情。

小金蛇本来已经收住的眼泪啪嗒的一声再次掉下来……

苏柒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从一张蛇脸上面，看出懊恼和焦急的表情，反正她知晓小金蛇现在正处于某种恐慌之中……

只是，恐慌？

恐慌什么？

小金蛇确实是怕了，因为它突然想起了——

“人类大多是贪婪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的眼泪会变成金子，他们就会千方百计抓住你，逼着你一直掉眼泪，你将永远失去自由。”

这是狐灵老大沉睡之前对它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可是它横行霸道惯了，这百年来也就只有在它得知狐灵老大将会沉睡，并且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的时候掉过掉豆子。

而百年过去，这件事情早就被它忘诸脑后了，可今天……

它哪里想得到，百年之后它居然会被一个老妖怪给吓哭了。

完蛋了，老妖怪本来就可恶，现在知道它的眼泪会变成金豆子，那肯定不会再放过它了……

一瞬间悲从中来，小金蛇金豆子掉个没完没了。

苏柒虽然也确实想要金子，但是小金蛇哭个没完没了的，她也开始烦躁了。

“不许哭！”她恶声恶气道。

小金蛇被吓得整条蛇身都在颤抖，眼泪更掉得更要发大水一样。

苏柒扶额，沉默半晌要去摸小金蛇的脑袋……

小金蛇本来就吓得要死，再见苏柒朝他脑袋伸出手，就以为苏柒要对它动手了，更是怕得要死。

小金蛇虽然横行霸道关了，但其实就是个怂包。

正当小金蛇被吓得，似乎随时都可能白眼一翻直接昏过去的时候，哪想苏柒柔软的指腹落在它头顶，轻轻抚摸。

“好了，不要哭了，我不凶了你还不行。”她的声音本来就天生地柔软，现在又刻意放轻了许多，更像是春回大地，将寒冬吹走，那般地温柔、温暖。

小金蛇不哭了，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苏柒。

老、老妖怪，她、她也不是那么可恶嘛……

小金蛇几乎是本能地用小脑袋在苏柒指腹上蹭了蹭。

苏柒一愣，旋即一笑，“真拿你没办法。”

小金蛇是个嚣张蛮横的，除了一个狐灵，它就没有对谁服过软，更不要说撒娇了，可是现在——

它却对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撒娇，这让它很不好意思，可到底最后还是有点不舍得这样的温柔，便又蹭了蹭苏柒的指腹。

“好了，现在可是能和我说着金豆子到底怎么回事了？”一条跟抹了金粉的蛇，速度奇快，毒牙能下毒还能解毒，现在掉出来的眼泪居然还能变成金豆子……

她就听说过人鱼的眼泪能变成珍珠，可没听说过蛇的眼泪能变金子。

“你是妖怪？”苏柒问道。

“嘶嘶嘶……”你是老妖怪，我才不是。

苏柒额角青筋又跳了，“先声明一点，我不是妖怪，再敢叫我老妖怪，我就扒你皮了。”

小金蛇小身板又是一抖，果然温柔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眼前这个老妖怪就是个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