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尉险些被江目尘气晕过去，因为他也吸入了一些白烟，大脑此刻有些不清醒。

“你……！”

话还未说完，便见江目尘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孙太尉的喉间。

“麻烦太尉大人了跟我走一趟，让外面的将士离开，等以后我定多给你烧一些纸钱。”

——

等到程璟裕和第二赶到的时候，就见江目尘完好无损地站在孙太尉身后，此刻正在府外等着他。

江目尘身上一尘不染的，反倒是孙太尉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子了。

见此，第二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程璟裕的一直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那些将士此刻围在一旁，根本就不敢过来。

江目尘扭头便看见了程璟裕，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晚？精彩的部分都让你错过了！”

“确实来晚了。”

他翻身下马，走到孙太尉的跟前，冷声道。“孙太尉？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孙太尉此刻身中剧毒，已经全无翻盘的机会了，双腿止不住颤抖。

“王爷，误会了，这一切都是误会……”

程璟裕并未给孙太尉说话的机会，将腰间佩剑拔出，一剑便直接割断了孙太尉的最后一线生机。

鲜血浸湿了青石板，江目尘躲得远远的，唯恐那血污溅到自己的身上。

程璟裕抬头环视周围将士一眼，沉声道。“孙太尉谋杀当今陛下，现已伏诛，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一瞬间，无数将士跪倒在地，做出了对他们来说唯一的选择。

将手中染血的佩剑，丢在一旁，他翻身便上了马，对着第二吩咐道。“带上孙太尉的尸体进宫，另外让我们的人进城。”

“是，主子。”

此刻天边微微放亮，意味着过去已经结束了。

——

“明日璟王爷便会在朝堂之上将当年靖王爷一案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公告天下。”白睦眼中有很明显的激动，对着程玥熙说道，这毕竟是他背负了很久的事情。

程玥熙点点头，眼中也满是喜意，但是比起白睦的激动来说，她的反应终究是平淡了一些。

想起在华灵国的时候，江目尘给了他一颗药丸，白睦犹豫了一下，从袖中将那药丸拿出来，递给程玥熙道。

“这是可以解蛊的药丸。”

程玥熙接过药丸便往嘴中送去，白睦开口似乎想要制止，但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程玥熙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眸光闪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并未将药丸服下，只是扭头对着白睦笑道。“四哥，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白睦微微一愣。

程玥熙并未解释，只是抓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

程玥熙拽着他走到河边，两人坐在一起，程玥熙微微靠在他的身上，抬眸看着天上的明月，那明月也倒映在程玥熙的眼中。

“四哥，我们是夫妻吗？”

白睦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是。”

那日也是这样的月色，他喝醉了酒，被程玥熙摁着头拜了天地。

“等事情结束了，你身上的蛊也解了，我们便离开，去哪里都可以。”白睦缓缓说道，眼中写着憧憬。

但他明白，这一天或许永远不会来了，若是程玥熙忘了他……

想到此，他心中一紧，扭头看着程玥熙，却发现程玥熙同样在看着他，那一双曾经倒映过明月的眸子，此刻倒映着他。

“我不要等以后，我只要现在。”

说罢，程玥熙便闭上眼睛，凑了过去。

白睦一愣，犹豫了一下并未推开，他能感觉到嘴唇上的柔软。

犹豫再三，轻叹一声，伸手抱住了程玥熙，微微闭上眸子。

罢了，若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他又何必活得如此清醒，活得如此累……

——

执政不过不过短短数日的太后娘娘，自缢在了寝宫之中，小陛下也死在了宫殿之中，众位大人还不知道此事，正在朝堂上议论纷纷。

“璟王爷到！”

随着太监一声高喊，众大人一愣，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的疑惑，程璟裕怎么突然回来了？

程璟裕一身黑袍，一步步走上了勤政殿，一举一动皆是说不出的尊贵，众大人回过神来连忙跪倒在地。

“老臣参见璟王爷。”

本以为程璟裕会站在自己的位置，谁知程璟裕径直走向了龙椅，朝堂上当下便有大人站出来反驳。

“这龙椅自古以来都是天子的位置，王爷此举恐怕不妥。”

他并未说话，只是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李公公立马会意，站出来说道。

“昨日太后和陛下被谋杀在宫中，璟王爷连夜找到了杀死陛下和太后的凶手。”

话音落下，便有宫人将孙太尉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抬了出来，众位大人认出了孙太尉，心中一惊，七嘴八舌地说道。

“这……孙太尉怎么可能杀死陛下！”

“孙太尉忠心耿耿，璟王爷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人，可有证据？”

话音落下，李公公便让昨晚参与事件的将士，还有宫中孙太尉的线人带了上来，将众大臣的嘴巴给堵住了。

“璟王爷捉拿杀死陛下的凶手，功不可没，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请璟王爷登基，掌控大局。”有人看清了局势，跪下说道。

也有人站出来唱反调。“璟王爷非嫡非长，如何能担任云启的陛下？”

“大人不要忘了，小陛下也是非嫡非长。”

那人被噎了一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当时情况特殊，更何况我当时也没同意！”

众大臣就该不该让程璟裕登基此事讨论了起来，程璟裕坐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未说过登基二字。

就在众大臣讨论得激烈的时候，程璟裕手上把玩着云启的玉玺，眼中满是漫不经心，开口道。

“众大人可看看这是什么？”

众位大臣看清楚了他手上的玉玺，双眸微微瞪大，这可是国印，谁手握玉玺，谁便是云启的陛下。

他微微抬眸，看着众位大人。“众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话音落下，便有一大半的人跪下。

“微臣参见陛下！”

他站起身来，看着手中的玉玺，眼中满是轻蔑，伸手就将那玉玺给掉下去了，玉玺从台阶上一路滚落，直到滚落到大殿之中，直接摔成了两半。

“这……”众大臣一脸疑惑地抬头望去，不知道程璟裕为什么将玉玺给丢了。

就见程璟裕从袖中拿出一个更加小巧，更加精美的玉玺，在手中把玩着，有大人认出了那玉玺，惊呼道。

“这是…永明国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