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也就是张琦离开星球大战世界的第17天，戮尘终于等到了72小时后进入血色黎明的信息。

当晚，山庄举办了盛大的出征仪式，为三人践行。饭后，魏山海安排司机送他们直接去了机场，尽管能做的准备都已做足，可说到底，谁都无法保证他们一定能活着回来，所以最后几天时间，他们选择陪家人一起度过。

送走队友后，山庄里剩下的人一时间都有些感慨。

张琦安静地坐在酒窖兼雪茄吧里捧着一本詹姆斯·麦格雷戈·伯恩斯的《领袖论》阅读。

魏山海和杭北一起默默看着电视，连活泼好动的杜灵都嘟着嘴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新华社报道。。。巴黎已经彻底进入暴乱状态。。。今天又有多起对抗事件。。。燃烧瓶。。。已造成3名警察死亡，多人受伤。”

新闻联播里播放着法兰西国黄马甲运动的最新进展。

突然，杭北“咦”了一声。

“海哥，你看到了么？”

魏山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一直在看啊？你指的是什么？”

“刚才那个扔燃烧瓶的家伙不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

“他的手臂！不是人类的手臂！”杭北回忆了一下，十分确定地说道。

“不会吧？”魏山海拿过遥控器，开始回放之前的画面，张琦和其他几人听到后，也围了过来。

杭北做事一丝不苟，他说有问题，那么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通过慢放的镜头，身披黄色马甲的示威人群和手持透明盾牌的黑衣防爆警察泾渭分明。画面中催泪瓦斯和汽油燃烧瓶在空中划过，这是近段时间世界各地频频发生的风景线，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不过借助高感知，张琦还是在几千人的画面捕捉到了一丝异常。人群中，有个蒙面示威者投掷燃烧瓶时，瞬间臂维暴涨，有鳞片样的突起浮现。只不过他的速度非常快，整个动作在一秒内便完成，兼之他手上原本就有复杂的纹身覆盖，就连附近的人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画面一闪而逝，可能只有几帧的画面被摄像机拍到，若非杭北服用过强化视觉的（日游神）基因药剂，一般人根本无法在茫茫人海中捕捉到这一幕。

“难道是潜入者？”李默皱着眉头问道。

“八九不离十！”杭北忧心忡忡的回道，“没想到除了我们华国，其他国度也有类似的潜入者存在，而且他们居然敢当众出手。”

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默，只余下播音员的声音持续着。

过了良久。

杜灵突然开口道：

“你们有在虚空副本中见过外国人么？呃，我是指外国人模样的潜入者。”

“没有！”

“我也没见过！”

李默想了想说道：“这个不好判断，每次副本开始时，系统都会把语言转换为我们能够理解的语言。如果有其他东亚人种和我们进入同一个副本，我们根本无法区分他们的国籍。”

“不！事实上只要我们观察得足够仔细还是能够区分的，无论日本，还是韩国，有很多习惯上的东西是无法隐藏的。”张琦摇了摇头，“我可以十分确定，在我经历过的副本世界里碰到的全是华国人士，嗯，至少是在华国长大的华裔！”

“这么说来，虚空系统还不止一个？”杜灵惊呼道。

“现在看来，大概率如此。”张琦一脸苦涩。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还分不同赛区？”李默咕哝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谁都不清楚答案，自然也没人作答。

不过张琦觉得李默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华国尽管有14亿人，但放在76亿世界人口数量前无疑只占据了一小部分。如果虚空副本只有一个，没道理8个人一个外籍人士都遇不到。

“根据我们现在所知的，我觉得这么几种可能。”过了一会张琦斟酌着说道。

“第一种可能，就如同李默说的分开只是暂时的，初级，中级潜入者都在同一个虚空系统中，到了高阶才会合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其实只是身处在一个子系统里，虚空系统还是独一无二的。”

“第二种可能，虚空系统是相互独立的。这说明地球上有数个，数十个，乃至数百个虚空系统。”

“至于第三种可能。。。”张琦说道这里顿了顿，脸上露出苦涩的神情。

“第三种可能是什么？你快说呀！”杜灵催促道。

“第三种。。。和第一种可能性有些类似，但范围更大，即整个地球上的虚空系统都是一个更大的系统中的一部分。也许，以后我们的竞争对手除了地球人类之外，还可能面对真正的外星来客。”

魏山海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喃喃道：“不会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李默看了张琦一眼，见他也是期待的看着自己，便说了下去：“你想，虚空系统所表现出来的科技，根本不是现在人类社会所能企及的。换句话说，这套系统必定来自另一个文明，也许是未来的地球文明，也许是史前地球文明，但最大的可能性还是直接来自地外文明。”

“外星人啊。。。好恐怖！”杜灵打了个寒战，想到曾在火星上遇到的瓦拉生物，不由暗自心惊。

这时，一直默默听着大家讨论的杭北突然出言打断道：

“不用想这么多，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嗯，老杭说的不错。”张琦也安慰道：“就目前来看，贸然下结论还为之过早。我相信随着潜入者等级的提升，所有的谜题都会一步一步揭露出来。如果他们真的抱有敌意，我们也反抗不了不是么？”

话虽这样说着，但张琦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随着潜入者实力越来越强，现实社会对他们的束缚就会逐渐减弱。

但愿在一切水落石出前，人类社会不会率先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