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会和柳怀谷说的，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会强制的把他弄过去的，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桃夭问到了重点，就算柳怀谷同意了，也只是同情，不是喜欢，勉强的不好。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等我和父亲出征了，这件事就会的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柳怀谷还是柳怀谷，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再去烦他了，这是他想要的，我给的起，也只有这个可以给的起了。”

“你一定会遇到比柳怀谷更好的人的，你值得别人这样的多你好，他柳怀谷没有福气，但是不代表别人有。”桃夭摸了摸郑桑的手，很粗糙地手掌，完全不同意正常女子地手。桃夭心一动，又拍了拍郑桑地肩膀，就像那将士之间的情意，只要拍拍肩膀就能安慰。

“借你吉言，如果我能从战场上回来，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可我不住玉城，我住在江城，那里很漂亮，你要是来，我以礼相待。”

“好，我一定会活着去的。”两个少女之间的约定看起来微不足道，可是却代表着生和死的界限。

送走郑桑后，桃夭就去见柳怀谷，这一次说到底心情有些沉重，战争是什么样子，自己没有看到过，但是总能听到。哪家的儿子在战场上牺牲了，哪个地方被攻破了，关于战争的话题永远都是沉重的，总有一边喜一边愁，但是代价却是死去很多人，那一条胜利的路是用战士们的身体和鲜血所铺出来的。郑桑要去战场上，她可是一个女子啊，也许有一天就回不来了。

桃夭抬眼看了看屋檐，终究换来一声叹息，走进了柳怀谷的家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来，她让那棵已经没有生气的树又活了过来，这一次看，它依旧长势良好，满地都是凋零的花瓣。

柳怀谷正站在树下看着花朵，余光看到图，满心的欢喜，“桃夭，你怎么来了？”其实他是想说，桃夭怎么会主动的来，这几天都是他去找桃夭，但是桃夭没有主动的来找他，这一次倒是让他有些惊喜，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我来自然是有事情来找你。”桃夭牵强的扯出一个敷衍的笑。

“进来说吧，外面冷。”柳怀谷客气的为桃夭倒杯茶，“桃夭，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再画一幅画吧！我刚好有时间。”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的，有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郑桑有事情拜托你。”

柳怀谷本来脸上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她怎么会找到你这里，往常不都是亲自来找我的吗？”

“呵，亲自来找你，你会答应吗？”桃夭有些鄙夷的看着柳怀谷。

柳怀谷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确实，郑桑亲自来，他肯定不会答应的。他沉默了一会，“是什么事？”

“她想让你明天陪她一天，可以吗？”

“陪一天？”柳怀谷一愣，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这是她唯一的请求，怕你一下子就拒绝了，她让我来和你说，就只有这一天，这一天一过，她就不会再纠缠你了。你不是也希望她不要再纠缠你了吗？”

柳怀谷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郑桑不再来找自己了，其实是应该要高兴的吧！

“我不管你对郑桑是怎样的想法，但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位好女子，能认识她是我的荣幸。将军的女儿，果然是不同于一般人的。”

柳怀谷复杂的看着桃夭，他其实是对桃夭有不一样的感觉的，正因为这样，他才似乎有些明白郑桑对他的感觉，爱而不得的悲凉，不是谁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吞下去的。

“桃夭，其实我……”

“别其实了，你只要回答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桃夭一下子打断柳怀谷的话，她大概也能猜到柳怀谷要说什么话了，但是她不能让他说出来，一旦说出来朋友都没有办法做了，更别提要从月堂的手中保下柳怀谷了。

“我不能答应。”柳怀谷狠心的拒绝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明明只是一个很小的要求，你为什么不愿意？不就耽误你一天的时间吗？”桃夭怒了，柳怀谷难道一点都不同情郑桑的吗？就这么一点小要求，又不会让他少点什么。

“桃夭，我不能答应，我答应就是给她希望，我不能这样，不能再害她了。”柳怀谷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可是郑桑已经说了，这就是她最后的要求。你不是给她希望，你是在结束这段无果的感情，我知道你就是因为不喜欢她，所以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他。”

柳怀谷不知道要怎么和桃夭解释，才不会显得那么绝情，“桃夭，感情勉强不得，哪怕我明天去了，对于她而言也不见得好。我不去就完完全全的告诉她，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她，如果我去了，意味就不一样了。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希望变成这样。”

桃夭看着柳怀谷绝情的样子，心里的气不禁又多了几分，“你知不知道，她过段时间就要上战场了，就算这样，你也没有一点同情吗？”

柳怀谷惊讶的看着桃夭，这件事他不知道，准确的说，他除了知道郑桑是将军的女儿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郑桑是要上战场的，她不是女子吗？上战场还有活路吗？

“郑桑不想我告诉你，但是我就想让你知道。就想让你愧疚，你明天不去，你就会后悔一辈子，他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会心安理得的过安稳的日子。”桃夭撂下话，就气冲冲的出门，走到门口地时候，背身后的人喊住了。

柳怀谷微敛眼帘，“告诉她，我去不是我对她有那么点心思。”

“好，希望你说话算数。”桃夭背对着柳怀谷，留下这一句话，就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怀谷的视线落到窗外的那棵桃树，满地花瓣，弥漫清香。非春季，却开春花，不见得是一个好兆头啊！

要打仗了吗？她那样瘦下的身板能承受地住，那样的艰苦条件吗？

柳怀谷复而露出一个苦笑，自己倒是忘记了，她可是将军的女儿啊！

微叹的声音穿过雪景，直达那个初见的样子。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