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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内

作者:猫疲 | 分类:穿越 | 字数:431.6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插曲

书名: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内 作者:猫疲 字数:3768 更新时间:2024-11-17 01:34:29

蔡元长似乎有回到了,呼朋唤友,走马章台的美好岁月,高朋满座,娱宴会宾的明堂之下往昔时光。

亭台馆阁之间,花树园林之里,佳肴美酒,娇颜如花,

他矜持而自得的,将一个个当时俊杰,引荐给自家的那位长辈,进而成为门人幕属的一员,然后又变成名为“福建子”的,本地官僚集团的根基、外围的一部分。

隐约之中,一个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晃动着他的身体,将这些景象都晃动成摇曳的水波,而破碎不见,只剩下一片黑暗。

“老蔡,还活着么……”

蔡元长有些昏头昏脑的,慢慢撑起身来,用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他居然在人群里被推挤着撞上什么坚硬事物,就这么晕死了过去,身上被人踩了几脚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所幸不是要害。

正在和他说话的人,阔脸方嘴,依稀有些富态,只是皮肤有些皱巴巴的,却是因为缺少油水的缘故。

却是街上肉店的童老板,单名一个贯字,他那座三间联排的铺子,一边屠宰兼卖肉,还负责出售些骨汤卤肉杂碎之类的熟食,也是小小东林社经常光顾的所在。

虽然蔡元长家世甚好各种衣食无忧,但是他结交的那些人,却是各种条件都有的,不乏需要周济之辈,因此见过这位童老板亲自送肉食上门,也算有几面之缘。

但自从铺子被查抄一空后,这位童屠户就成了这一片守军中的伙夫,然后籍以和负责点数的蔡元长熟捻起来,时常给多添点锅底残羹,可谓是某种短暂的点头之交。

但没想到是他救了自己,这就是正所谓的仗义多是屠狗辈么,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却牵动了头上的瘀伤处,不由呻吟了一声。

“不要乱动,小心出声响,”

这位童屠户,小心翼翼的低声道

“南军已经进城了……”

“到处都在厮杀放火……”

蔡元长才注意到,他所在的这是一个光鲜昏暗的破棚舍内,类似畜厩的地方,散着一股子积年累月积垢的臭味,倒是掩盖了所有的其他气息。

还有两个人贴墙坐在草堆上,一声不吭,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证明她们还活着的证据。

外面是时高时低此起彼伏的厮杀和叫喊声,就像是滚开了锅子一般的喧嚣声浪,顽强的穿透墙壁,传入他们这处临时避难所中……

当汴州方面的河南行台,接到毫州的变故,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了。而行台的所在,也正在商榷对于此事的结论和定性。

“邓总制那里,如此行事可好呼?”

时任掌书记的宇文虚中质疑道。

“无妨的,他若胜了倒还不好说,但是一个败军之将……哼哼”

官拜靖边节度使兼行台都督的赵挺,大马金刀坐饮一杯西域葡萄浆,闻声摆摆手道

“就说,黄粱骑的萧统将,前沿作战不力逃归,因此创溃伤重而亡,余部皆归入某家麾下。”

“那他的供述这么办,毕竟是一方统将……”

宇文虚中犹有疑虑。

“大部如实上呈便是了,再沾点血作为血书,这样岂不更加做实不是。”

说到这里赵挺一口辍尽放下空杯。

“萧怀丹此辈死不足惜,但是却可惜了黄粱骑的数千健儿,那可是边地层层选拔之后,用作拱卫都亟的马军精健啊。”

“这次抽调都亟道五镇八关的驻留,归为淮北应援路,本来是可以挥更多的用处。”

“却损在毫州的咫尺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旧观呢。”

“更可虑的是,朝中的统制派这番好容易占得上风,少不得抓住此事大费周章,”

说到这里赵挺他看了一眼宇文虚中,正色道

“所以呈言可以上达,但萧怀丹必须亡在军前……明白么……”

能够担待如此位置的,自然都是主官的亲信人,出身京大榜的宇文虚中,虽然堪称有才,但是在朝堂政局上的眼光,还是有所局限的。

想到这里,赵挺还是耐心为他解释道

“如今洛都的大元帅府,明旨河东、山南、云中、朔方、河南、河北、平卢七道兵,共拒南逆侵攻。”

“虽说是为国戳力以赴,但其中地理各有远近,内外自有亲疏之别,可上阵拼命的乃是追随我们多年的儿郎”

“我辈也要多为自家安身立命的基业,有所打算才是。”

说到这里,赵挺的话语已经十分的露骨。

“这个天下搅扰的大争之世,以江山为奕局,以鼎器为胜负,容不得犹豫反复,”

“而你我皆在其间,随势而动,只有全力以赴才有一丝生机,”

“似九原镇的韩泰那般顾惜羽翼,稍挫就畏难不前的老匹夫,固然不可取,”

“但换做萧怀丹这般轻忽冒进,不遗余力之徒,却也深以为戒的。”。

毫州的这个波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对阵的双方上层,显然都没有足够能力的意识到,这些前兆对于将来的影响和变化。

相比以天下与国运为赌注,主数十万将士以传统冷兵唱响大时代的奏鸣曲,在贪欲野心理想期望等种种因素的推动下,用血肉和生命浇灌出的席卷天下风潮,这毫州一隅所生的,不过是比较大的杂音而已。

或者又是一个在乱世中崭露头角的新秀而已,无论是成就大器的明日之星,或是如昙花一现的陨落将种,一样都是这乱世唱响中,永远层出不穷的事物而已。

毫州永城,新军后锋的驻地。

“居然打赢了?”

刘延庆从胡床上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的确是亲眼所见么……”

“乃是属下亲身参与的……还斩下了两个级呢”

联络官种师中垂手道

“所谓排击如墙,敌坠如雨,炮子所致,人马披靡。”

“数度被突入阵中,而大阵变作小阵尔。”

“这位罗有德,还却是出人意表啊……”

听他描述下来,刘延庆不由啧啧称叹

“如此劲旅,却不得国朝重用,实在太可惜了。”

“也不知帅司那些大人是怎得想的,居然就闲放在这外围……”

说到这里,刘延庆不由想起什么,顿时目光灼然的盯着他开口道。

“师中……”

“在……”

种师中表情一凛。

“听闻你颇得有德看重……尝蒙见历与军前?”

“却是如此,”

种师中脸色一滞,才赶忙回答道

“不过,将主我乃……”

“好了,我未尝是要见责与你……”

刘延庆摆手打断他的辩白道。

“如今,我命你与可适各领一队人马,投效与罗部左厢军中”

“以观校师法其火器战法,如何……”

“愿唯命是从,不惜此身尔……”

种师中正色拱手鞠身道……

毫州西北,战斗仍旧在继续。

正所谓“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的道理,只是我不小心又多了一句在小范围流传的名言而已。

既然解决到最头痛的骑兵,那就可以加快进度推进过去了,不过在激战之后,这个重新的任务,就被交给了相对完好的第一营及其都尉风卷旗。

只是奉命出后的风卷旗,在个人心态也有些百味陈杂。

新出炉的车团指挥的张宪,代表了又一个军中新的传奇,从辅兵中的一员杂作,到隐然资序第五的独立团官,仅仅用了几个月而已,据说他之前还是牵涉到,港口刺杀事件的关系人等。

这种大跨步的荐拔,伴随的是九死一生的拼斗中,被层层重压下爆出来的出色表现,也又一次证明了那位主上,破格用人的独到眼光。

这实在让人没有什么好指滴的,风卷旗也自认不是什么妒贤嫉能的人物,但也不免感受到某种隐隐的压力,这种压力不仅来自外部竞争,也来自内部。

相比敢拼在前,而已经得到出头机会的杨再兴和初见规模的暂编第四营,或是人才辈出,由此一连拆分出好些人手和编制的第二营,乃至自从江宁溃编后,就一心雪耻的第三营崔邦弼部,甚至是直属教导队和标兵团,都比号称“中流砥柱”的第一营,有更多面敌的机会。

因此,第一营一贯的表现,可谓四平八稳,却也乏善可陈。因为他们都是作为预备队或是后手,而投入战斗而取得大优势的。

因此这次的阵前嘉奖和辍升,这让自认为老部队出身的风卷旗,及其麾下官佐们,不免都有些心情浮躁起来。

好容易有了一次独当一面的机会,风卷旗也暂时抛开稳健保守的作风,在召集部下群策群力的定计中,决定冒险一回。

这一次,却是让第一营中,那些初学会骑马的弟兄,暂且换上缴获甲杖旗帜,扮作黄粱骑的残余,去赚取那些围城的步队。

眼见打着赭黄旗帜的小队,径直被迎进敌军的营盘中,就在没有动静和生息,这让剩下来的人,都不免有些度日如年,那些席地坐在坡背后休息的士兵还好,

从团校尉到队正、火长们,则有些坐立不安,频频看着沙漏和小型日冕,仿佛能够用挤眉瞪眼就能让时间加一般。

虽然是站在灌木的隐蔽后,遥望这围攻劁县的营盘,但风卷旗只觉得汗水已经浸透了头盔和甲子的里衬,顺着露出来的梢,流淌而下。

眼见的天色逐渐昏黄下来,前来请示的虞侯,跑了一遍又一遍,大家酝酿起来的士气和势头,都要渐渐泄掉,他们毕竟多是参战后的疲惫之师,全凭胜势一口气撑到现在。

若是不能有所反应的话,那就只能暂时放弃了,就像是呼应着风卷旗的焦虑心思,这时,一点点火光和烟柱,突然在那些不规整的营盘中生了起来。

然后一道变成了相对密集的数道。

“吹号击鼓,徐次进击……”

风卷旗如释重负的道,总算不用强行攻坚了。

匆忙应敌,就这么乱糟糟的撞上严阵以待,缓缓推进的火铳列阵,其后果可想而知。

那些凭借群体的血气之勇,或是惩一时之勇武的迎击势头,就像是一拍碎在堤岸上的额海浪一般,甚至还没靠的近前,就被密集的弹丸轮击,给压制和打散了。

剩下的人只能逃入中门大开的营地里,各处寻找各种遮蔽掩身之物,苟延残喘而顽抗一时。

不过随着剩余的掷弹兵,整队投入战斗,这些各自为战的四散敌兵,也没能坚持的更久一些,他们就像是被烟熏的洞中之鼠,随着烟火和震响,被从那些藏身之所逐一给炸出来,或者说是在惊吓之下给轰出来。

不久之后厮杀声淡去,就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喝令声

“弃械跪地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