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们贺家不争权夺利，在朝堂之上也是保持中立，我爹爹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家里和和气气，不会有人背叛贺家。”贺红衣自信满满，在她的认知里，家里虽然有争斗，但都是小打小闹。

这话除了贺红衣自己之外，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尤其是从小经历家宅磨难的林思朝。

‘家和万事’只是无关痛痒的四字成语而已，不管是达官显贵之家、还是平民百姓之家，都不可能一直和和气气，不生一丝事端。

“贺姑娘，你家那宅子里住的人是什么性子，你是非常清楚了解，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

气氛逐渐紧张起来，夏霜吞了吞口水，笑嘻嘻打算开口劝慰，却被贺红衣抢先一步。

“哪家大宅子不会有这些糟心事，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怀疑我们贺家的人。”

林思朝面无表情，说：“那好，我们暂且不说你家，就来说说那匹马。那匹马的确是贺家所养，这你该如何解释？”

“我早就说过，有人蓄意谋害贺家。小君（贺红衣给那匹马取得名字）性情温顺，别的马儿欺负它抢它的东西，它都不会发火，就算是受伤了，它也不会发火。”

“是啊，平时那些看起来温顺乖巧的马儿，一旦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

此番言语，一语双关。

经过林思朝的提醒，贺红衣如梦初醒，心中隐隐约约有位人选，可她不愿相信。

今天林思朝来这里目的，不是主要让贺红衣相信那件事有贺家人参与其中，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询问。

她不想和贺红衣争论有没有贺家的话题。

转而询问夏霜，“你身边经常跟着你的丫头，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出她有问题？”

“这……”

很简单，夏霜靠的是女人的直觉。

没办法，谁让春雪不会隐藏，露出破绽太多，想不拆穿都难。

见夏霜不想说，林思朝也不逼问。

“说起来，我跟她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她还不姓‘莫’。”

嗯？春雪不姓莫，那姓什么？

夏霜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

林思朝抬头望了望湛蓝无云的天空，忆起当年偶尔春雪的场景。

记得那天早上淮安城下了一场小雨，雨后的天空出现双彩虹。那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也就是在那天，林思朝遇到她念念不忘之人‘杨恒朝’。

说回正事，那时候春雪还没来到皇城，她只是一位铁匠的女儿，过着平凡的日子。

可这一切都只是林思朝看到的假象而已。

林思朝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满面愁容，“春雪原名宋城依，她的父亲是已故沈大将军的麾下一员大将，曾跟着已故沈大将军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

夏霜：“如此说来，沈家能有今天是有宋家一份力在里面。可为什么，春……不，宋城依会背叛沈家？”

林思朝谨慎撇了一眼沉默良久的杨帆，“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她指着一语不发的杨帆说。

夏霜疑惑点点头，示意林思朝继续说。

“当年齐州杨柳村被灭村，其主力军就是宋家。杨大夫之所以愿意跟沈将军合作，那是因为沈将军答应他，会把宋城依亲手交到他手上，让他报当年的仇。”

“嗯？等会儿……”

不对啊，在灭杨柳村这件事上，宋家只是辅助，主谋可是沈家。这杨帆不恨沈家，却偏偏恨宋家，这行为实在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林思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不能被别人发现她们聚在这里商量事情。

“杨柳村和宋家恩怨，其中缘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夏姑娘，你若真想知道，可以半夜在灵堂询问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