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令人窒息的操作差点把早饭都吐出来。

哦……忘了，两位一天都没吃饭，肚子不约而同叫起来。

两人愕然抬眸，四目相对，先是有几分尴尬，紧接相视一笑。

片刻后，沈降视线来到夏霜肚子上，定了定神，突然询问：“霜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果然是夜深人静思忧愁，竟然会有如此自知之明的觉悟。

嗯～老娘很是欣慰。

夏霜笑意未减，闪着水灵灵的杏眼，甜甜地回答说：“何出此言？”

沈降眸色一沉，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还让你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挨饿，我身为一家之主做到这种份上，除了失败我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我敲～既然知道自己失败，就吸取教训，争取以后做到最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省点力气，闭目养神不香嘛～

心里一顿操作猛如虎，表面笑语乐呵呵。

夏霜温言细语劝说道：“你不必自责，我们都是个体生命，唯一区别不同就是因为身体构造。你不要因为我是女子，就认为你身为男子该照顾我。”

沈降不明所以，反问：“男子照顾女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小姑娘生来就是被人疼。况且我沈降是什么人，岂能让身边的女人受苦。”

“呃……”

其实这话听起来四舍五入就是情话，夏霜虽然爱听，但不赞成这观点。

“你不能因为常常见到被人精心呵护的花朵娇艳盛开，就认为世上所有花朵都应该像温室花朵那般绽放。人与人之间有不同的性格、行为逻辑、思维方式，这才造就我们这个人来人往的大千世界。”

夏霜语气平缓温和，说出她心中一直想说的话。

沈降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夏霜，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

夏霜继续喋喋不休地说：“我知道你觉得我若受苦，在外人看来就是在丢你们沈家的面，会被人耻笑。可是你要明白，那些虚假的名声并没有什么，无非是希望别人说起沈家时，觉得后辈不错，虽然功绩比不上沈老将军，但规规矩矩，还算不错。”

似乎心事被说中，沈降下意识的整理衣物，来缓解心中的尴尬。

思量片刻，紧张地开口，“被你发现了。”

这话指的是沈降希望别人议论起沈家时，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到如今的沈家没有丢沈老将军的脸。

不想每次都听到，这沈家是一年不如一年，早晚沈家要败在沈降手里。

虽然有私心，但沈降觉得这私心没错。谁都希望别人看到自己好的一面，忽略坏的一面。

可惜夏霜今夜是不打算给他留情面。

“将军这样跟那些争权虚伪、好大喜功的人有什么区别。你的父亲戎马一生，多少次为先帝抛头颅洒热血铸成如今的荣耀，可别因为你别扭的自尊心而毁了‘沈将军’这三个字。”

夏霜最后那三个字说的郑重其事，极其庄严肃穆。

她就是要让沈降警醒，让他勿忘沈家今日荣耀得来不易。

沈家祖上三代皆是普通百姓，如今的荣华富贵，全是因为已故沈老将军拼搏而来。

先帝一直把沈老将军视为救命恩人，若不是因为这缘故，沈家结党营私，身为将军却未有一点将军之才，恐怕早就被皇帝找理由贬官或者清理了。

夏霜身为书外人，非常清楚这书中人物。虽然新剧情有些人跑偏，但根据这几天都观察，本性跟原设定差不多。

当今圣上是什么性子，她比谁都清楚。

皇帝早就看沈家不顺眼，认为沈降谋略武功都平平无奇，家世又不比蒋家，这样的人在太子身边只会拖累太子，完全帮不了太子。

拥立太子的人大多数都是武将，一个个都是莽夫火药，根本玩不过朝堂上那些文人大臣。

皇帝在暗中弹压武官，让太子放弃那些武官，然后安排有能力的文官进朝堂。

拥立太子的武官是以沈降为首，而沈降在军营的威信被梁王死死压制，两方势力得不到平衡。所以，皇帝决定舍弃沈家，暗中示意蒋家帮助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