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明明一开始是他骗她的，明明是他一直处心积虑，现在倒像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上个世界明明是他偷袭她的呀。

明明是他在她好不容易逃走之后，还不依不饶的追到这个世界，一副势必要带她回去的样子。

真的以为说句喜欢她，她就会信了吗？

以为说句喜欢，她就会蠢得不计前嫌，再次像之前一样相信他吗？

她又不是蠢货。

涟烟攥紧了手中的枪，强行让自己还微微颤抖的手稳下来，她弯着好看的眉眼，“首席大人这问题岂不是太傻了？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敌对的啊。我想让你死，难道不是应该的？”

她的表情一如往昔，笑起来的时候美的像个娃娃，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君故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一步步朝她走过去，见她再次毫不迟疑的对他举起了枪，脚下的步子终于微微停了，他站定看了她许久，突然笑了一下，“你又何必说那些伤人的话，若是真的想让我死，现在开枪吧，我不会躲。”

“苦肉计？”涟烟歪了歪头，看着与她不过几步远的男人，毫不犹豫的给手中的枪上了膛，“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把我强行带回去有千百种方法，但是无论哪一种，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她果然还是不相信他。

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哪怕他说过，若是她不想回去，就可以不回去。

哪怕他说，喜欢她的是他。

君故觉得很奇怪，他从来没有那种感觉，一个人说出来的区区几句话，对他的伤害，简直比他曾经所有受到过的伤害疼。

那种疼不是这具身体上的，而是让他整个灵魂都疼得想要狠狠的蜷在一起。

他看着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少女，艰涩开口，“我说过，不会强迫你。”

听到他的话，涟烟忍不住不屑的嗤笑一声，“这就好笑了，你说的话太多了，我也分不清那究竟是你说的，还是原身想说的了。”

“你果然不信我。”君故苦笑一声，再次向前迈了一步。

“别靠近我。”看到他的动作，涟烟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的胸膛。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让她没有丝毫安全感。

她只能警告他离她远一点。

既然现在已经把所有的话都撕开来说了，她也不必再装什么愿意嫁给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听到少女的话，君故脚下的步子一顿，唇角勾了勾，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想要我死，就对着这里开枪，我站的近一点，你也好瞄准。”

“你以为我不敢？”涟烟有些好笑的看着依旧步步紧逼的男人，将手中的枪再次往前递了一寸。

“没有。”他怎么会觉得她不敢呢？他到现在才发现，她或许一点都不喜欢啊，哪怕是那么多世的相处，她也不过是对他习惯而已。

她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