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夫人一家人听见这句话，突然间也是一阵的心虚，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飘忽不定，甚至有人直接心虚的低下了头颅。

凤清伊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站在一边的吃瓜群众看着这突然间安静下来的凤老夫人一家人，也是唏嘘不已。

“唉，你们看他们这副样子，莫不是真有隐情？”

“就算再怎么样，应该这么对长辈吧！”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记得去年城南老李家的媳妇被婆婆逼死的事情了！”

“对，还有大前年因为家中老人作死，人家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双双殉情了！”

“唉，说来可惜…”

“……”

无论是凤清舞还是凤清伊，听见这群吃瓜群众在这里迎风倒，心中满是冷漠和叹息。凤清伊看着人群中的人们不断议论着，见着这气氛也算是差不多了，看向了大伯笑着缓缓的开口道：“我七岁那年，您已经13岁的儿子抢了清舞的东西，还弄伤了清舞，我大哥上去理论，被你儿子打伤了！我们当时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奶奶您对吧！而且当时还有一群丫鬟和侍卫作证对吧！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哥哥关进了祠堂，哥哥在里面染了风寒，整整病了半个月！”

凤老夫人眼珠子一转，笑道：“都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算的了什么。”

凤清伊看着她这副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阴郁，狠狠地看着她，继续道：“是呀，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你却把这件事情闹到了父亲的面前，还将一切的责任推给了我们，害的大哥被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顿，还整整的跪了三天的祠堂。

至于理由是什么！

只不过是因为大表哥在打大哥的时候，自己一不小心摔倒了，地上擦破了一点皮，就成了我大哥仗着自己习武欺负人了？真是可笑！”

凤清舞也记得这件事情，那时候自己不过才五岁，本不是记事的年纪，但是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

大哥被打的站不起来，被人硬生生的拖进了祠堂，自己当时哭着抱住了父亲的腿，口齿不清的说着：“爹爹，是清舞的错！别……别罚哥哥！清舞…清舞…不吃糖了！我不吃了！呜…不要了……”

那时，父亲脸上为难又心疼的表情，自己现在都记得…

记得更清楚的是，母亲知道这件事，一句话都没有说，狠狠的打了父亲一个耳光子，带着他们三个就回了牧家。

直到，那一年的七月份，父亲要去戍守边疆，在大雨里站了一夜，苦苦的道歉，母亲才算原谅了他。

凤清舞想起来旧事不由的红了眼眶，凤清伊在说到最后的时候也有几分的哽咽，最后用怒吼来掩饰了自己的脆弱。

站在周围的吃瓜群众能听见这样的事情，也是气恼的很，纷纷议论。

“怎么有这样子的老人！”

“太偏心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现在这样对待老人也不对的，好歹也是他们奶奶呀！”

凤清舞冷笑一声，将头上带着的斗笠摘了下来，用眼光冷冷的撇了一眼说话的那个人，走到了凤老夫人的面前，俯视着她，笑着问道：“奶奶？凤老夫人，你觉得你自己配得上这两个字吗？”

凤老夫人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脸的惊悚，甚至在这一瞬间都忘记了要呼吸，脸被自己憋的通红，身体也微微的发颤。

凤清舞眨了眨眼睛，看着凤老夫人笑了道：“你在害怕？害怕什么？害怕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没有像那个人告诉你的一样，已经死在了山贼的手底下？

想知道答案吗？”

凤清舞笑眯眯地凤老夫人。凤清伊听见这句话，大吃了一惊，担忧的看向了凤清舞，看着她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面前，才松了一口气。

凤老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二伯母却先反应了过来，连忙笑着打哈哈。

“清舞，你怎么能怎么说呀！我们也是担心你呀！”

凤清舞笑着看着二伯母，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担心我？”

二伯母赶紧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就看着凤清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就像是那腊月的冰川一样，让人看一眼都想打哆嗦。

凤清舞蹲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二伯母道：“我也觉得你在担心我？不过是在担心我怎么还没死…”

凤清舞半眯着眼睛看着二伯母。这时，凤老夫人也反应了过来，一副担忧有伤心的样子，甚至还揪起了自己的袖子，假装擦了擦完全没有的眼泪，说道：“我们怎么就不担心你了呀！你怎么能这么想！”

凤清舞看着她这副样子，简直要气笑了，当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真是人不要脸则无敌呀！

凤清舞站了起来，向凤老夫人伸出了手。凤老夫人以为凤清舞信了，吃瓜的群众们也以为这姑娘今天不打算深究了，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凤清舞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笑着高高的抬起了手，狠狠地落下，啪的一下打在了凤老夫人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一众吃瓜群众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随后就迎来了一阵又热浪一般的议论声。

“这这……也太放肆了！”

“就算老人再怎么样也不应该上手打呀！”

“她是没有脑子吗？”

“这丫头也太冲动了，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能这样子，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凤清舞听着人群中的话褒贬不一，但是他们说什么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些无关轻重的人罢了！

而凤清伊其实早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妹妹有这种打算了，但是她并没有阻止，一是因为凤老夫人罪有应得，二是她相信自己的妹妹即然做出这种事情，就一定有解决的方法，毕竟清舞从来就不是一个鲁莽的孩子。

凤清舞揉了揉自己的手，看着凤老夫人，伸出了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笑着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心中不由得感觉到可笑，在自己家人面前狐假虎威了这么多年的凤老夫人，也不过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