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欢迎大家来到恒远这个大家庭。希望各位充分施展才华，实现个人价值，携手成就企业。谢谢大家！”利落的声音戛然而止，雷鸣般的掌声将祁天歌湮没。

培训第一课，左舒儿不仅记住恒远集团创新精进的企业文化，还深切领略到何谓个人魅力。

余下课程由其他老师所讲，干货也很多，左舒儿中厚的笔记簿上记了小半本。

祁天歌再没来讲过课，每当走进培训室的老师是张陌生面孔时，有女同事就会私下里叹气，怎么又不是祁总啊！不过，每个人还是很快投入培训学习中。

一星期培训结束，左舒儿与同桌几次的江雪熟络起来。江雪个子高高，肤色白净，性格活泼。她是应届毕业生，毕业于某名牌大学，也被分到策划部。

中午，她们一块去公司食堂吃饭。江雪总会八卦大BOSS，从祁氏家族到祁天歌的教育经历到他的私人生活，她可以像只不知疲倦的鸟儿，在左舒儿耳边叽叽喳喳一中午。那些她从未听过的他的隐私八卦，都不知江雪是从哪个小网站搜罗出来的。

老实说，祁天歌卓尔不凡又俊朗多金，听他讲课，更是被他超群的个人魅力所倾倒。可是，欣赏归欣赏，她可没半点儿兴趣了解他那些八卦。她只算着啥时候能拿到工资寄钱给外婆，眼见着月底就到了。

要不去提前预支第一个月的实习薪水，她琢磨着。一开始打算找莫可可借，可她每个月得还房贷，经常抱怨自己是月光族，估计手头也不充裕。还是去试着预支薪水看看。

正式上班第二天，她厚着脸皮去了财务部。

“工资统一到月底发，公司有规定，这个肯定不行。”

“我有急事需要提前预支。”

“那你去问财务总监。”

左舒儿走到隔壁独立办公室前，敲门而入。

财务总监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戴着一副框架眼镜，棕黄色的卷发披肩，看上去面相还比较和善。

左舒儿小心翼翼地询问能否提前预支工资，中年女人坚决地说不行。

她满心失落地走出办公室，也不怨谁，自己一个月都没做满，别人凭什么给你预支薪水。

垂头丧气踏进电梯，兀地一个男声喊住她，“左舒儿”。

她抬头仰面，目光一顿，是祁总。

“祁总好。”她点头致意。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左舒儿冷不丁脱口就问，“祁总，能不能先预支我第一个月的薪水？”话出口后，自己被自己给惊诧到。怎么就说出来了，只好尴尬地垂下头，无处可放的视线，落到自己脚上的高跟鞋鞋尖处。

狭密空间里，安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祁总没有回应，左舒儿只得给自己找个台阶，声音低如细蚊。

“那个——资金上遇到一些困难，希望您能够同意，我一定会认真努力工作的。”话音转到最后，又像曲子里激昂的旋律，陡然升高音调。她豁出去了，借自己的钱，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祁天歌刚刚碰到个难题，也许现在就有解决办法了，眼里忽而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