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滔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不太懂欧阳慕晴。

明明退一步就海阔天空，偏偏要搞得两败俱伤，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欧阳家，连带少爷和夫人也阴阳相隔。

说是咽不下这口气，但嫁给少爷这么多年，她又讨得了什么好？

少爷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笑脸，也从来没有跟她圆房。

最后还……

唉，这或许就是命吧。

又等了十来分钟，姚漓终于是姗姗来迟。

司父紧张的站起，想要不杵拐杖，但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失去了支撑。

还好刘滔眼疾手快。

司父闹了个大红脸，但还是极力调整的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那么狼狈。

姚漓看在眼里，但神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

她的眼神很冷，仿佛藏了两坨坚冰，任谁也无法将之融化一般。

司父本还看的有些愣神，但与她的目光一触，他便觉得心中莫名一疼，眼眶泛起了泪水，就连声音都充满了无尽的羞愧与心疼。

“漓儿...”

他唤得很小声，若不是姚漓从他身边听过，她甚至都听不到那沙哑干涩的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那种小心对待的感觉，就好似她是一件易碎的薄冰，哪怕声音用力，也能将之击垮一般。

姚漓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那冷硬的心，却莫名的缓起了一丝涟漪。

她径直走到主位前坐下，还未开口，一名婢女就奉上了香茗。

姚漓正欲揭盖饮用，余光却莫名的扫到了司立行身旁，那空空如也的桌面，她眉头一皱，但却似又想到了什么。

柳眉舒展，神色如常的饮了一口茶后，这才放下茶盏，淡漠的看向下方的司立行，“本尊姓姚，司先生唤本尊一声姚尊者即可。”

如此疏离的要求，令得司立行浑身一颤，若不是刘滔一直将之扶着，他可能真会承受不住的跌倒在地。

“你...”

若说先前的刘滔有多期待，那么此刻的他就有多愤怒。

明明是自己的父亲，不叫一声也就算了，还让少爷像外人一样，尊她一声姚尊者...

也不怕折寿什么的！

司立行拦住了他，脸色虽因为这番话而有了一丝苍白，但毕竟是司家曾经的少主，那指控能力不知道比刘滔好多少，而且，最坏的结果，他都已经想过了，更何况是现在。

他苦涩的笑了笑，从善如流：“姚尊者...”

“嗯，上茶吧！”她抬了下手，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但那尚未离开的奉茶侍女，脊背却是莫名的一寒，慌忙加快了脚步，出去之后，没多久，又送上了两盏清茶。

刘滔嫌弃的撇了撇嘴，显然，他完全以为这是姚漓要给他们难堪。

姚漓也没解释，就问起了司立行的来意。

司立行本打了一肚子的腹稿，但被姚漓这么一问，他竟脑子一白，说不出话来。

姚漓眉头一皱，似乎是不高兴了，司立行立马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然后忐忑的看着他。

静默了良久，姚漓才抬起头：“你想请我去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