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九日。周翘楚结束了大禹中医的一些生意，毕竟父亲不在了自己也无法支撑，特别是中医药的生意。此时他正躲在家中后堂练功，张弛却跑了来，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给周翘楚看。

“比利，你看看，多么无耻啊！”张弛说，“这个女的叫做玛德琳·奥尔布赖特，你看到没有？一脸褶子，脖子上也是，还喜欢露沟露肩，还喜欢涂红指甲油，都这么大岁数了……真是恶心，都是老女人了……还骚哄哄的……”

“这就是美澶国穿衣风格。怎么了？”周翘楚问。

“你自己看吧。”

原来，视频当中的内容是，美浓公司大火现在已经被波士顿定性为超人类犯罪案件，这样的事在全国是首例。视频报道的内容简单来说是美浓公司的大火是波士顿警察局局长透德·史密斯所为。其多年来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犯罪证据被海扁Team掌握。透德·史密斯为了掩人耳目，不顾联邦和州法律，利用职务之便对美浓公司进行窃听。就在美浓公司总裁河尻正直和海扁Team成员开会的机会，史密斯突然发难，想要一举铲除对自己所有不利的人和证据，在海扁Team的坚决反击下，史密斯最终失败，但是海扁Team也蒙受了巨大损失，河尻正直先生遇难。总裁特助山中玛利亚小姐及其秘书幸存下来。

视频放到这里，张弛说：“你看到了吧？杀人犯最终成为了英雄，继续受到万民敬仰。咱们把录制的视频和录音整理成材料给了FBI、CIA，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看也不会再有消息了。肯定是法塔集团想办法动用关系给遮掩住了。”

视频继续，接下来便是美浓公司被法塔集团收购的消息。同时，联邦众议院出来讲话，呼吁能够把超人类项目引入到警察系统之中，虽然不能进入国防部，但是进入联邦安保系统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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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没有？”张弛继续说，“这意思就是以后搞不好咱们得遇到超人类警察。普通警察都拔枪到处乱射，这要是再有超人类警察可怎么得了呢？这个透德·史密斯本来是对法塔集团忠心耿耿，对吧？现在可好了，他死了，法塔集团一点都不念及他的忠心，把他的死当成他们超人类项目进入国家安保系统的敲门砖，这以后再进一步进入国防部系统也不是不可能啊。这下，让法塔集团大赚特赚了。”ωωw.Ｂǐqυgétν.net

最后，视频中波士顿市长奥古斯特因为透德·史密斯是超人类罪犯而被不信任提名，下个月可能会下台。

周翘楚没有像张弛想象的那样暴跳如雷，反而非常平静地说道：“法塔集团这一次干得挺漂亮的，公关非常成功。利用史密斯的死把自己成功塑造成了安全卫士，如此一来可能渗透进入FBI，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狠狠赚上一笔是一定的了。我想，下一步肯定就是大规模的，法塔集团的超级英雄打击犯罪，然后就是法塔旗下超英出现的地方犯罪率大大降低，这样的报道出来。”

“居然还能这么干？”张弛问。

“我研究了法塔集团，这是他们挣钱的套路。一波宣传之后，法塔集团就会出漫画，各类周边产品包括衣服鞋帽，然后就是影视剧。”周翘楚说，“超级英雄不过是一场生意。本质上和演员艺人那些一样。你知道吗？法塔集团最擅长搞这些了，漫画会让他们的超级英雄看起来更鲜活，其实就是给人制造一种印象让这些人看起来更像英雄。你知道吗？光是漫画，一年就能给法塔集团带来十五亿美元的收入。你再想想其他周边的收入那就更多了。”

“这么强吗？”张弛说道，“不过，我其实感觉超级英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非常厉害，其他的其实很菜的，我们把这些人全都干掉，法塔集团也就垮了。”

周翘楚沉吟片刻说道：“干掉法塔集团的超英确实是个办法，不过不是最好的办法，那其实也只是让法塔集团蒙受经济损失罢了。我们现在想要打倒的法塔集团其实的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综合性非常强。你看到的这点伎俩这才哪到哪啊？更卑鄙无耻的事他们也干的出来。”周翘楚继续说道，“只要化合物M存在，就算你干掉了所有的超级英雄又能怎么样呢？法塔集团还会再生产出超级英雄来。”

“比利，我发现其实厉害的只有那么几个。我从各大论坛，影视，咨询还有真人秀当中了解到，其实就似乎是黄金七人组和白银九人组的十几个人，可能还有一些是隐藏的，我想也不会太多，厉害一些吧。其他的都不足为虑。”张弛说，“紫灵不都说了吗？培养出一个不死男孩需要数不清的美元，那么咱们把他干掉，这不就等于法塔损失了数百亿美元吗？我们多干掉一些，法塔就损失更多的钱。如此一来，来来回回，法塔就没钱了，那它怎么制造超英？”

周翘楚摇了摇头：“法塔可以和其他公司合并重组，再不行破产清算。但是化合物M依然存在，就还能制造超英。再厉害的不也是制造出来的吗？可能对他们来说需要时间，但是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你能保证法塔集团不会再出个老乡人吗？如果我们干掉了老乡人的话。没准会弄一个比老乡人更厉害的家伙也说不定。所以说，法塔集团的核心资产其实是M化合物。这个才是扳倒法塔集团的关键。另外一个就是找到证据。”

“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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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塔集团用活人做实验，残害儿童，生产违禁药品，制毒贩毒，商业欺诈，这些如果我们抓到证据，只要法官的一纸文书，法塔集团就完了。”

“这么容易？”张弛问，“就需要法官一纸判决一纸文书就行？”

“亚当，你是搞技术的，你可能没关注一些社会上的事……关注的少。我这个和你说吧，有一个以色列学者叫做尤瓦尔·赫拉利，几年前他出版了一本书叫做《人类简史》，特别的火，你看过没有？”

“没看！不过，我听说过。”

“其中有一个观点是非常厉害的。他说人类是一个由想象编制的网络，还举了标志汽车公司的例子。那我也借用他的话给你说一说法塔集团。”周翘楚好似一个老学究一般，说道，“法塔集团有很多漫画、影视、广告和周边产品，我们把这些产品全都烧了，法塔集团照样存在，因为这些东西本质上不是法塔集团，而且这些东西还会被生产出来。我们干掉法塔旗下所有超英，他们有M化合物，超英还是会被生产出来。就像我刚才说的，没准新的超英更厉害了。所以说，法塔集团也不是超英，也不是M化合物。就算解散了法塔集团的运营团队，股东出售所有股份，法塔集团还是存在。

因为法塔集团其实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依靠的是想象，赫拉利说这个东西叫做LegalFiction中文翻译为‘法律拟制’。法塔集团就是这种法律拟制作用下的有限公司，本质上是一个概念，这是人类一项巧妙无比的发明。

你、我、传奇哥、紫灵我们几个是实体，法塔集团你看着是实体又是有超英又是有影视剧，还有周边产品，可这些东西都不是法塔集团，法塔集团其实是个概念是个精神体。实体打在概念上，能打着吗？概念和我们不在一个维度里。怎么办？我们就需要找到法塔集团的罪证，然后让法官下达强制命令，命令法塔集团解散，这才是概念对概念，这样才是真的干掉法塔集团。当然了，我们把罪证给FBI或者CIA，又或者哪天总统和议会认可我们找到的证据，那也还是得让法官下的裁决，下达一个强制令，认定M化合物为非法，法塔集团有罪，那么这样才能打倒法塔集团。”

“我去……比利，我感觉你变了，你像个哲学家。”

“什么哲学家？只是我觉得应该这么做。”

张弛却说：“弯弯绕绕的太多了，其实我就喜欢简单粗暴。还得找证据，还得找法官，又是联邦调查局又是中央情报局，搞不好还得有什么陪审团，太麻烦了。依我看啊，干脆，想个办法往法塔集团运一个大炸弹！砰！全炸飞，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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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翘楚听着张弛的话没有说什么。

张弛继续说：“我还是刚才的意见。超英其实就那么几个超厉害，他们用的是美氟辛酸。其他的超英用的都是衰变体泰西尼康，对吧？那你想想，不厉害的超英，普通人使用先进的武器和毒素也是可以干掉的，就算是法塔集团的超英七人组也没什么了不起，照样也可以干掉。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干掉了超英七人组，是，法塔集团还能制造出来，可是这毕竟得花钱花时间啊。哪有那么多钱？比利，我知道你的考虑，我也同意，是，法塔集团可以破产重组，然后弄到钱。只要有M还能继续制造超英。可是，如果出来一个我们干掉一个，那么别的公司会认为这根本就是一个赔钱的买卖，就会不投资了，你说他们还会再制造超英吗？你不是和我说美澶国是资本主义吗？这资本主义国家，资本赔本不赚钱，那他就不干了。”

“太厉害了，亚当，你说的我听了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周翘楚说：“没错，亚当，你说的确实是一个法子。对对，确实是可以的。不过，有时候可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干掉超英七人组白银九人组，法塔集团破产。那么很可能会激发那些邪恶的科学家制造出更厉害的超英。这是就如同进化论一般。我们不停地猎杀超英，而超英那边不断强化自己应对猎杀。”

“你这么说也对。”张弛也觉得周翘楚的话有道理。

“办法两个，一个是现在我们简单粗暴，想办法干掉超英，出一个杀一个，出两个杀一双，杀干净为止，耗尽制药公司的资本。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相信美澶国社会还有点正义，我们揭露法塔集团，最终使美澶国宣布M化合物违法，是毒品，不准生产，来个釜底抽薪。”周翘楚说，“现在我看还是选二比较好。老乡人、不死男孩、亚马逊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干掉他们，就算干掉了他们，没准他们真成了英雄，说是为正义献身了。你也看到法塔集团的公关能力了。况且，我们本身也处于危险之中，如果我们团灭了怎么办？就算我们干掉了老乡人，亚马逊这些超英，还会出来更多的超英，也许有更厉害的。到时候如果我们打不过，我们被干掉了，怎么办？我们反而成了超英进化的一个环节了。选二，我个人觉得算是当前我们的最优策略，我们直接狙击M化合物。”

张弛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你说的方案二现在来看是好的。只是，我觉得太麻烦了，不确定因素太多了。重要的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