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是人类进化的动力，智慧是满足贪婪的手段。

人们从最初的茹毛饮血状态，就是因为贪婪，所以才进化出了智慧，从这个世界的自然环境中，获得自己想要的物资来填满自己的贪欲。

但是对万事万物的索取，终究要付出一些什么，毕竟任何的收获重要付出等价来交换。

比如最初的人类在自然环境中想要吃树上的野果，那必然是要是要爬高，这就带来了摔伤的风险。

如果要想吃肉，那么就必须要猎杀野兽，而野兽也不会束手就擒，所以它们必然会反抗，那么自然而然的，在对方反抗的过程中，人类自己也会有丧命的风险。

收获与付出这一点，对于整个自然界的所有生物，上到凶禽猛兽、下到一花一草皆是如此，谁都逃不开这个关系。

虽然人类也和他们一样，但是却有不同，最早的人类本是群居生物，而群居生物的生物就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必然被组织起来。

这个优点在除了人类的身上，也可以在狼、狮子、大象等生物的身上看到，越是智慧等级越高的生物，他们的易组织特性也就越明显。

只有有了有效的组织与分工，并且由组织首领进行相对公平的分配，才能保证整个种群的延续。

这些特质在地球上的各个国家，他们发展出来的各种政府组织，已经得到了深刻的证明。

但是艾欧尼亚却和地球不一样，准确的说，这国家和整个宇宙中的大多数国家都不一样。

因为他们除了资源极其丰富以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那就是自然之灵。

人类的贪婪会让人不停的对外索取，这就导致他们往往忘记了自己获取了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而在艾欧尼亚，有自然之灵的把控，就可以避免人类过度的贪婪。

所以经过近万年的时间流逝，人们早已经忘记了深究自然之灵与人类社会的关系。

直到今天萧越白问出了那个问题，艾瑞莉娅凭借着自己在天使、地球以及恕瑞玛的游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得出了上述答案。

当这个脸上仍旧挂着些许的粉红的姑娘，将这些一一道出之后，萧越白的眼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欣慰的目光。

对于他来说，如果当初自己决定把艾瑞莉娅带上这条路的时候，还有一些犹豫，那么现在的萧越白觉得，这个姑娘一定就是艾欧尼亚的明天。

轻轻的抬起双手，一边轻轻的鼓掌，萧越白一边殷切望着自己的徒弟说道：“艾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你现在终于经学会用眼睛去看事物更深的本质，作为你的老师，我真的替你高兴。”

听到老师对于自己的赞誉，少女的脸颊不由得变得更红了，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还要谢谢老师你，愿意带我去领略这个世界的广阔。”

抬手宠溺的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摸了摸，然后萧越白看着艾瑞莉娅那一头如瀑布的青蓝色长发，轻声说道：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并没有给你什么，你现在能说出这些话，全都是你个人所得，不需要那么谦虚的。”

说完这些之后，萧越白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转头看向卡尔玛，收敛了一点笑容说道：“大师，这回您知道了么？”

“人类的事情，终究要人类自己解决才行，你们一直以来都在依赖自然之灵，但是这次战争也告诉了你们，自然之灵并不是万能的。”

“没有称霸之心，向往和平固然是好的，但是却不能忘记危险的到来。我们的祖先尚且如此，你们又因何而忘记呢？”

之前艾瑞莉娅的那番解答，再加上萧越白的总结，卡尔玛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如云散月现之感。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呢，一阵黄钟大吕般的声音从她的意识深处中响起：

“谬论，胡扯。我们艾欧尼亚人如果抛开自然之灵而自治，那是对它的不敬，自然之灵会降下惩罚的。”

“不要被这个男人的话骗了，卡尔玛，古老的传承已经说明了它的正确，我们应该让艾欧尼亚回到她的正轨上来。”

“快点让他们把这两颗破树拿走，我们艾欧尼亚本就是天眷之地，不在乎这两棵树，若是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还要让他鼓动多少叛乱之人。”

“......！”

蕴藏在卡尔玛体内古代先贤的灵魂，不停的开始对这个少女的意识开始了语言轰炸，强烈的争吵，让卡尔玛完全没时间顾及自己的形象，不由自主的抱起了自己的头颅。

这样的情况让一旁的萧越白和艾瑞莉娅两人都错愕了起来，在他们的眼中，本来还在保持着优雅坐姿的女人，正静心的聆听着自己的讲话。

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变成了这样，看起来她的头很痛。

就在师徒俩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一个葱白一般的玉指突然出现，轻轻的点在了卡尔玛的头顶。

这一瞬间，在卡尔玛的意识深处，刚刚还在蛊惑她的历代先贤的灵魂，仿佛受到了什么可怕存在的威胁，突然集体收声，同时安静了下来。

当重新能操控自己的意识时，卡尔玛这才缓缓地抬头看向了那个出手帮助自己的人，当她看清了那根手指的主人时，这才发现原来是萧越白的妻子，那个叫凯莎的女人。

此刻她正抱着小萧凯，用一根手指点在卡尔玛的额头上，当她看见卡尔玛双眸清晰的看向自己时，这才缓缓的收回了手指，然后来到丈夫身边坐下说道：

“转世灵魂确实有助于智慧的积累，但是问题也同样很大，你的每一个前任的每一次转世，都带着自己的意识。”

“这就相当于一个本来承载单人的自行车，却强行坐上了1000多个人，这已经远远超出设计者，在设计之处的意图。”

“本来你们之前是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有事，但是现在你和他们的意见相左，那个微妙的平衡也被打破。”

“如果长此以往在这么下去，你的灵魂可能会被住在你体内的那1000多个灵魂撕的粉碎。”

艾瑞莉娅闻言，脸上挂上一幅担忧的神色，看向凯莎问道：“那师娘，您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么？”

将儿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任由他望着眼前的绿地发呆，凯莎再次说道：“办法倒是有，需要我和凉冰联手。”

“由我出手将她体内灵魂的意识抹平，然后再由凉冰出手，将那一千多个灵魂和她自己的灵魂融合，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

凯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丈夫，然后有一幅严肃的表情看向卡尔玛再次说道：“不过我记得你体内的灵魂都是你们艾欧尼亚历代的先贤。”

“如果你决定这么做的话，你需要下定决心，而你以后的未来，也不会再有他们能提供你意见，完全需要你自己的判断。”

“你......能下这个决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