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路羽遥不屑道，“对付你，还要用魔法？单靠肉体力量，我都能完胜你！想知道原因的话，去问你师父吧！”

“我不信！区区S级！不管你用了何种手段压制了我的能力，但接下来，该你吃点苦头了！”“齐飞格”用力拔出了地上的巨剑，巨剑焕发出金色的光芒，巨大的剑身，光是看，都能感受到一股压迫。

“剑？”路羽遥皱起了眉头，倒不是由于巨剑沉重的锋锐带来的压迫，而是，这场战斗将要比预想的更快结束，“你的师父，难道没告诉过你，在黑蔷薇家面前，有一种武器是绝不能拿出来的吗？”

“说明白点！别打哑谜了！”手心里都是汗，手握巨剑的“齐飞格”在气势上看上去赢了路羽遥，但两人中，真正紧张的却是他。

深深叹了口气，路羽遥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齐飞格”，“你的师父不厚道啊！他难道传授你剑术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千万不要在我们黑蔷薇家族面前用任何剑类的武器吗？”

“执迷不悟！”圣·约翰一拳打在李飞脸上，李飞紧靠的石柱轰然倒塌，成堆的碎石小山般掩埋了李飞，“我原以为，那天以后，你能学乖点！现在看来，光弄瞎你一只眼睛，还是不够！”

小山发出微微的抖动，两只带着黑鳞的爪子，慢慢拨开了碎石，李飞爬了出来，身上只剩下了灰与红两种颜色，“有本事，来啊！真当我是傻子吗？我的右眼，是威廉那个家伙干的吧！就凭你？要不是他，那天你们估计一个也走不了，哈哈哈！堂堂教会第一猎魔人，却欠了‘吸血鬼’老大的命！说出去！笑死人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对于李飞知道自己眼睛的事情，圣·约翰感到非常惊讶，难不成那天李飞是故意的，难道李飞可以完全操纵那股力量了？

李飞扫了扫身上的灰尘，身体虚弱地抖动着，“几块模糊的记忆罢了，看把你紧张的。来啊！时间还早，我们继续，别怪我没提醒你，拖到了夜晚，即使发挥不出那股力量，我也要你好受！”

“正合我意！反正你眼睛的事情也无关大局！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圣·约翰手中出现了两柄骑枪，他决定不能留下李飞这个祸害了，有李飞在，世界上一切的邪恶与黑暗力量，早晚都会不自觉的汇聚到李飞的身边，这将会是一场世界末日式的浩劫。

沉重的巨剑在“齐飞格”手中好似一根轻盈的树枝，挥舞起来随意自如，剑身上泛起金色的光芒，本就巨大的剑身，看上去又扩大了将近一倍。“齐飞格”对自己的剑术有相当的自信，作为一名孤儿，他有幸被师父选中，打小便在教会所有人羡慕的眼光中，跟随那位传奇学习剑术。

“齐飞格”深知已自己的资质，单纯比拼剑术，圣·约翰不会是他的对手，但在不限制能力的情况下，作为“代行者”的圣·约翰强过他太多。和许许多多年轻人一样，“齐飞格”也曾有过迷茫，为了打败圣·约翰，他接受了师父的“恩赐”，心甘情愿地承受那非人的痛苦，结果，他成为了教会有史以来最强的一名圣殿骑士，教皇亲自赐予他“龙骑士”的称号。

但在辉煌中，“齐飞格”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在得到“龙骑士”称号的那天，他当众向圣·约翰发出挑战。在一场精彩的战斗过后，他败了，败的很彻底，败的很透彻，他明白了，自己是永远无法战胜自己的师兄的。

“起来！”圣·约翰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垂头丧气的“齐飞格”，“你打不赢我的！永远不能赢！原因很简单，我，是你哥哥！”

如今回想起来，“齐飞格”自己也不免发笑，圣·约翰仅仅是真心的说了一句：我是你哥哥。自己当时却感动到哭了，还向上帝郑重发誓，愿意成为圣·约翰最锋利，最忠诚的剑刃。

“冲动是魔鬼啊！”“齐飞格”时常和圣·约翰打趣地说，就由于一时冲动，卖掉了自己的一生，还是免费的！

“有的事，是注定的，就像你、我注定会是兄弟。”圣·约翰的回答永远是那么干脆，永远不戴面具。

“我要在这里打败你！绝不允许你破坏哥哥和师父守护的东西！”巨大的剑刃劈了下来，划出一道美丽的金带，不快的攻击速度，并不难闪躲，但在沉重的锋锐之下，空间似乎也受到了压迫，路羽遥被空间挤压在原地，动弹不得，等待着巨剑落下。

碎石飞溅，金色的光芒劈在地上，劈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这不可能！”“齐飞格”难以置信地叫起来。

在巨剑快落到路羽遥头上时，凯瑟琳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听到的“齐飞格”叫声，她微微张开右眼看去，却看到了惊讶的一幕，“齐飞格”的巨剑陷在地里，他在尝试将剑拔出来，看得出来，咬紧牙关的“齐飞格”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可剑还是纹丝不动。

“咦？境界不错啊！”路羽遥的称赞在“齐飞格”听来是那样刺耳，“可惜，我说了，你在拔剑的那一刻，这场游戏就提前结束了！”

路羽遥轻松一跳，站在剑刃上的双脚，落到了地上，“齐飞格”终于能够将巨剑从地上拔起。

“你怎么做到的？”“齐飞格”忍不住问道，这一击，就是圣·约翰都躲不开，只能硬抗下来。路羽遥，是在“齐飞格”的师父之后，第二个能躲开的，而路羽遥和自己的师父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路羽遥可仅仅是S级啊！这事太不正常了！

一个炽热的火球，就是路羽遥给“齐飞格”的回答，两人近在咫尺，“齐飞格”在等待路羽遥的答案，哪想这位小公主完全没有骑士精神，甩手就是一个火球。猝不及防的“齐飞格”直接被打飞，火球在他的胸口正中爆炸，华美的金色铠甲上，多出了一块刺眼的焦黑，胸口的龙首也炸掉了半个脑袋。

“你！黑蔷薇家的人，难道就会使一些阴招吗？”铠甲是破损了，但良好的防御力，加上圣光的保护，“齐飞格”本人倒是没受多少伤害。

“父亲大人说了，能赢的就是好招！”路羽遥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再说了，我们是敌人，敌人哎！又不是朋友切磋！哪有人傻到打了一半向敌人请教的？感觉你比我还笨啊！”

“好！等我打赢了你，再慢慢问你！”受到压制的能力，被闪躲的攻击，路羽遥的表现带给了“齐飞格”太多疑问，黑蔷薇家的小公主杀是不能杀，但抓起来请她在教会呆几天，总不会有太大的关系，打起精神，“齐飞格”手握巨剑，刺向路羽遥。

血一滴一滴地顺着指尖流下，圣彼得大教堂前的广场上，左侧的回廊倒塌的一大半，李飞倚坐在石堆上，脸上和身上布满了血迹，左眼由于红肿，眯成了一条细缝。圣·约翰站在不远处，手里的两把金色的骑枪上，斑驳的鲜红是那么格格不入，纯白的长袍上，来自李飞的鲜血，在嘲笑着那份圣洁。

用手撑在石堆上，李飞又站了起来，模糊的视线里，圣·约翰就在前方，手持双枪，如同一尊无法撼动的雕像。

鲜血在灰色的石堆上抹出一块鲜红，李飞摇摇晃晃地走向圣·约翰，摆动的步伐慢慢加快，一阵小跑，李飞消失在了一团黑雾中。

圣·约翰摇头叹息，要不是两人的立场不同，还有身份特殊，他真的很佩服李飞，起码，自己在李飞这个年纪，意志上就差李飞太多。

不过，敌人就是敌人，这里是战场，不是联欢会，正是李飞出色的表现，才更加坚定了圣·约翰要除掉李飞的信念，留下李飞，他终将成为世界的隐患，一旦黑蔷薇家族有了失误，李飞脱离了控制，他将会成为一个黑暗的魔王，所有信仰黑暗的人，都将不自觉地汇聚到李飞的身边。在圣·约翰看来，李飞对世界的威胁，远超过“帝国”。

骑枪消失，圣·约翰快速地转身，圣光同时在手中构筑出了一把长剑，金色的剑刃无情地横砍了出去。

“嗞……”一串吭长，尖锐的声音，带起了几块黑色的碎屑。爪心的鳞片被砍破，一道深深的剑痕刺痛着李飞的手掌。

手在颤抖着，忍着巨痛和圣光的攻击带来的不适感，李飞又消失在圣·约翰的视野中，下一秒，圣·约翰感觉到大腿肚上火辣辣的疼，重伤之中的李飞，动作居然没有丝毫减缓，一击得手，立刻消失，行云流水般对圣·约翰发起了一次次的攻击。

是回光返照，还是信念的坚持？李飞自己也不清楚，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圣·约翰离开这里。城市中，到处是路羽遥点燃的火焰，虽说起火点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地区，但火焰是会不断蔓延的，在普通消防队无法熄灭火焰的情况下，教会的那些精锐们必须出面出应对，而自己再拖住圣·约翰，路羽遥那边的压力无疑会小上许多。

金色的手铠牢牢抓在了覆盖着黑鳞的手腕上，圣·约翰不打算再增添新的伤痕了，一名X级让一名重伤状态的S打倒浑身是伤，他可以不在乎脸面，但教会，更重要的是他的教父可丢不起。

“打够了吧？乖乖投降吧！你的本性是好的。投降，然后我会请教父帮你进行洗礼，去掉你身上黑暗的部分，让你能够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阳光下。”抓住了李飞，圣·约翰想直接结果李飞，但看到李飞坚毅的表情，回想起那日城堡里李飞曾不惜耗费大量魔力，留下教会成员的性命，圣·约翰坚定的心，动摇了。

手中抓住的人慢慢化作了黑烟，圣·约翰心道不好，试图感知李飞的方位。

“遭了！”但圣·约翰还是慢了一拍，一根黑色的光枪从圣·约翰脚下的影子里射出，刺穿了圣·约翰的脚掌，黑暗的能量涌从伤口进了圣·约翰的体内。尽管由于李飞和圣·约翰等级差距太大，李飞又状态不佳，黑暗能量的侵蚀效果有限，但在圣·约翰体内和圣光发生反应后，还是给圣·约翰带来了不小的痛苦。

“你的话很诱人！但，纵使我是黑暗，谁说我就一定要躲躲藏藏？谁说我就不能在阳光下开怀大笑！我坚信，决定正义与邪恶的，不是力量，而是灵魂！”李飞从圣·约翰的影子中浮现，一抓挥出，打在圣·约翰的胸口，圣·约翰在地上滑出了数米远。

李飞喘息着，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带给他巨大的痛苦，击伤圣·约翰的黑曜枪耗尽了他所有的魔力，可以说，李飞已是强弩之末了。

“很好！执迷不悟！去地狱忏悔吧！”驱逐掉体内的黑暗，圣光暂时抚平了脚上的疼痛，圣·约翰放弃了心中仁慈的念头，在李飞沦落为黑暗的奴仆前消灭李飞，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金色的圣光变成了洁白，巨龙的虚影张开了双翼，咆哮着。

站在巨龙跟前，李飞是那么渺小，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嘴角的一丝微笑。

“齐飞格”拭去嘴角的血渍，扬起拳头，冲了上去。

“当！”巨大的剑刃拍在“齐飞格”的铠甲上，在地上滚了几圈后，“齐飞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路羽遥单手握着“齐飞格”的巨剑，灵活地翻转着手腕，舞出了几个漂亮的剑花。

“质地不错，就是太轻了！”路羽遥对手中的巨剑不是特别满意。

“杀了我吧！”数次夺剑失败，“齐飞格”无地自容，身为战士的荣耀，在今天被一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小女孩粉碎，他已无颜再去面对圣·约翰，面对自己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