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涵泱和南锦的想法没错，流程也没错。

错的是下手太轻，太慈悲了。

有些错误没有到无法弥补的时候，都是可能会被轻易原谅，现在就是这样。

等历涵泱走了之后，姜明月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的背影。

良久才云淡风轻的跟红杏说：“去找林公公处理一下。”

红杏行了一礼说：“是。”

姜明月在说完之后微微阖上了凤眸，有些疲倦的样子。

风吹过身后的纱幔，微微颤动。

三日后，伴随着人手的撤退，历涵泱月得到了南锦的传信。

不知道为什么，秦臻的弟兄们一夜间全没了，秦臻本人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也遭到了刺杀。

而那些死婴案的苦主们，也死伤过半，便是活着的少数人也不愿意在追究。

历涵泱将手上的信件攥到了一起，怒气腾腾的说：“真是想不到，朝秀竟然有如此狠心。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焕春看着她手上被揉成一团的信件，只觉得公主定然是把这团纸当成了朝秀公主，此时定然是心里恨极了。

这个消息自然也瞒不过皇上的，此事同皇室公主有关，所以李大仁得知秦臻被刺杀，便第一时间求见皇上，听说当日御书房的瓷器又换了一批。

皇后得知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的。

“让林公公过来，本宫倒是要好好听听他的解释。”姜明月的手拍在桌子上，气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她即便想狠些，却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让人下次毒手。

结果那些人居然就这么没了，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林公公倒是来的快，还是那副老样子，行了一礼后就不言不语的等着姜明月问。

姜明玉倒是也不辜负他的殷殷期盼，一个茶杯就甩在了地上，怒道：“你且说，都背着本宫做了些什么事情。”

皇后自幼骄矜，身份尊贵一向是不屑于跟别人生气的，今日动了这么大的肝火，饶是林公公也愣了下。

而后颇有些委屈的说：“不是你说让我抹去殿下和南锦出现的痕迹吗？”

“你倒还委屈上了。”姜明月气极反笑，说：“我让你抹去痕迹，你就是这么抹的吗？杀人灭口，是怕事情不够大，皇上查起来不够快吗？”

林公公见她说杀人灭口，才反应过来一样说：“我没有，我没杀人。我晓得你不喜欢我杀人，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杀人了。我就是以朝秀公主的名义吓唬了他们，并没有去动手杀他们。你信我。”

最后一句，你信我。

说的很苍白无力，也很卑微。

他从前嗜杀，皇后一向不喜欢他，但是远嫁到历朝的时候，皇后的母后非让带上他。

一晃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他没事也尽量不在皇后面前晃悠，可是现在却在祈求姜明月信他。

姜明月见他有些脆弱的样子，不同以前的恶劣模样，这个人也已经不再年轻，鬓边有了些白发，比她和皇上都老的快。

到底是跟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了，也就叹息一声，说了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