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本为凰
作者:夏卿颜V5 | 分类:古言 | 字数:8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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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摆钩
作为任廷朗的好友,在得知其父亲重病在榻后,沈浥尘自然是要登门拜访,已做探视,问候的。
工部尚书府的正堂之内,下人将沈浥尘引领在了堂上落座,上了茶点之后便退了下去。任廷朗一身绀篮色的随身长袍,除了双眼下有些乌青,面容消瘦之外,神色上倒是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异样;见着沈浥尘来了,他面上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你都知道事实,怎么还来的如此兴师动众?”
沈浥尘勾唇一笑,随后倒是露出原本的那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就是知道,帮你做戏做全套罢了。”
任廷朗怎会不知沈浥尘话中之意,宣武王府平日在朝堂之上与工部尚书府是同步而语,沈浥尘在私下里又是与任廷朗私交甚好,如今任尚书重病,为公,宣武王府也需出面探望,于私,沈浥尘也该探望好友之父。
“被你这么说,倒真是将这件事做得逼真了些。”
沈浥尘将旁边的茶盏端起,缓缓的饮下了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明白这‘鸟兽尽,良弓藏’的意思,原本想着找个机会告诉你,没想到,一场大火,倒是让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场火到底有什么玄机?”
任廷朗没有想到沈浥尘会直接了当的当面发问,他也只是无奈一笑,毕竟对于沈浥尘,他是不打算有任何的隐瞒:“不瞒你说,那日大火后,我与父亲清点私库之时,发现了一柄并未烧毁的玉如意;”
“玉如意?”沈浥尘有些诧异;玉石遇高温之火必碎,这是三岁孩童都懂得的道理,为什么这柄玉如意却不同。
任廷朗看出了沈浥尘的不解,他失笑一声:“是啊,我刚开始与你知道的神情一样,都是不解,为何这玉如意经过了如此长时间的灼烧,竟然还能完好无损,通体莹亮。后来,父亲将这柄玉如意祥看了半晌,这才注意,这并不是普通的玉如意,而是产自断雪崖之巅的雪崖白玉,这种玉别说价值千金,怕是在当世之中,有世无价,是个难的稀世珍宝,只需一小块,便可让贫瘠之家一辈子不愁吃穿。我之前是听都没有说过,如今倒是见识了。”
“雪崖白玉?”沈浥尘知晓这难得的玉种。在南崇,除了皇帝的手中有一块作为了私印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块。此玉若不是细看,外表与寻常的羊脂白玉并没有多大的差距,可一旦遇火,这玉的名贵之处便可显现而出。寻常的玉种,遇火必碎裂之,而这雪崖白玉越是被火烧,就越是可以显出它胜于平日的莹光透亮。如今这样的名贵玉种竟然堂而皇之的被人以寿礼之名送到了工部尚书府,其用心倒是司马昭之心了。可沈浥尘想到的确是那日在私库之中那个点火的少女,她明明就是冲着这雪崖白玉所致的玉如意而去;他不确定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是雪崖白玉,也不确定她究竟是何种的目的,眼下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夏兰雪烧毁工部尚书府私库的目的,就是因这雪崖白玉而起,难不成是她早已知晓,有人想要借这雪崖白玉给工部尚书府扣上一顶贪墨之罪的帽子?
沈浥尘心中狐疑不已,但面上也只是淡淡的:“倒也是个稀奇玉种。”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的桌面上,继续道:“查到私库是如何失火了吗?”
提及此,任廷朗忍不住失笑:“自父亲得知这雪崖白玉以后,就不让再往下查下去了,只是对外道是看管私库的下人不小心为之;上报也是区区数件东西而已.....”说着,任廷朗又露出一副苦笑的神情:“我只是可惜了那些字画,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沈浥尘勾唇一笑:“你父亲倒是高瞻远瞩,举一反三,他知晓这雪崖白玉将会给你工部尚书府带来怎样的麻烦,索性竟然被一把火烧光了,能保住你们一族的性命,也算是破财免灾了。”
任廷朗挑眉:“你怎么和我父亲所言一样,‘破财免灾’我真是不解这其中之意,这次的大火烧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就同我们一族的性命牵连在了一起。”
沈浥尘浅浅的笑了一下:“你不懂不重要,你父亲懂了就好,论起深谋远虑,你还真是需要多同你父亲好好学学。”
任廷朗是真的听不明白,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就算是有人送了这么一柄价值连城的玉如意,那也是父亲在朝中交下的人脉,他是怎么也联想不到会与他们全族的性命有什么牵连。但听见好友也是这般的言语,他便也没有在过多的寻思下去,转而对着沈浥尘,道:“对了,如今我任家退居朝堂之外对于你宣武王府可是失去了一个助益,王爷与靖远候那里怕是好一阵要举步维艰了,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我?”沈浥尘玩味一笑:“我与宣武王府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我是不打算参与这南崇的朝堂,也根本不打算入仕,所以‘他’的事,与我无关。”
任廷朗听懂了沈浥尘的话中之意,对于朝堂,他不想沾染半分,而对于他的那个‘父亲’他也不过只是想同他作对,惹他不快罢了。想到这,任廷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很快,他便想起了一件事,道:“不过...我倒是很奇怪,这靖远侯府的四小姐,究竟是个什么立场,当初是她告诉我‘鸟兽尽,良弓藏’如今也正应了她的话,我现在倒对她很是好奇。”
沈浥尘微微挑眉:“当初我也提醒过你这句话的含义,可你并未当真,也未曾记在心里,怎么如今倒是对这句话好像很有兴趣?难道...就是因为这句话出自夏兰雪的口中吗?”
任廷朗失笑:“这是什么话,当初她告诉我的时候,我不是第一个就告诉你了吗?当时你还说;这话倒是很有意思,怎么如今你倒是忘得干净?”
沈浥尘眉目弯弯,唇角勾出的笑意,极为邪魅,就仿佛是一个骄矜的少年公子,有着无比倨傲,冷然的性子,他的眼眸深邃,想起了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