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桌前

象坐在一条河上

水下的月亮

抱着屈原的白鞋子

暗暗啜泣

风吹来三楚大地行吟的歌

在水草的头顶，在屈原的头顶

屈原从水上走来

坐在我对面。北方的七盏灯

仿佛七只白兔子

装满空杯子

屈原在空杯子里起舞

天空垂下的雨，是二胡的弦

七盏灯是他的黑眼睛

七盏灯是他额上的灯塔

汩罗江的月亮如剑

屈原挥剑起舞

我看着起舞的屈原

眼泪如雨

千年的龙舟如歌

流浪的诗人，水里的诗人

诗在剑上，刺穿铁一样的天

汨罗江上的纤夫屈原

你在水里，还是在岸上

为何？我总能穿上你的白鞋子

和你，坐在鱼的头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