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不可追。

司空将视线移向身旁的少女，心想：师傅总说自己太沉闷，如果师傅还在的话，想必会更喜欢活泼开朗的她吧。

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他又是一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不管简沫沫再怎么以“朋友”自居，她都不过是自己这无趣人生里的一种消遣罢了。高兴的时候，对她耐心一点也无妨，厌倦了之后丢掉，也是无所谓的。

就算师傅还在，也不用把简沫沫带来给她看。

嗯，这样想才对。

另一边，简沫沫等得无聊，想到小说中从来没写到过司空的灵兽，忍不住问：“司空司空，你怎么没有灵宠啊？”

“我……”司空顿了顿，低声道，“有过一只灵猫。”

“真的吗？感觉好可爱！”她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

还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灵兽，没想到居然是只猫，跟国师大人的气质根本就不符啊。

司空无声地瞥了她一眼，少女立刻收起笑容，严肃道：“那司空的灵猫也一定很厉害。”

“呵，”他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多厉害，是小时候师傅送我的。”

那时，一心要养最强大灵兽的他，却被师傅逼着跟一只灵猫签订了血契，气得好几天没吃饭。

灵猫似乎也知道司空不喜欢自己，在他面前始终小心翼翼的，却会趁他睡着的时候跳上他的脑袋踩几下。后来一人一猫渐渐混熟，胆子也越发大了，时不时还会耍个小脾气，挠他几爪子。

司空嘴上嫌弃，却还是把自己的灵宠照顾得妥妥帖帖，直到……

“那现在你的灵猫呢？”简沫沫好奇地问。

他的眼神望向虚无的前方，平静地说：“后来它死了。”

“额……”少女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低低地说，“抱歉，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没什么，不过是些很久之前的事了。”

司空说得越风淡云轻，简沫沫就越觉得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暗暗记在心里，准备以后再找机会打听打听。

还有他提到的“师傅”，又是个连作者都不知道的新角色，心好累……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忽然气氛就沉闷了下来。

仿佛是有意驱散脑海中的不快回忆，司空过了一会又开口道：“说起来，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很像它。”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简沫沫愣了愣：“谁？”

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居然说她像自己养的灵猫？

简沫沫瞬间又炸了毛，愤愤不平道：“不是说好不拿我当‘玩具’的吗？又改成‘灵宠’了吗？”

确实一模一样啊，她此刻的表情……就像是那只灵猫被自己气得想伸爪子又不敢的时候。

司空嘴角的弧度上扬到一半又凝住了，平生第一次有想对人袒露心声的冲动：“不是玩具，它是我的朋友。”

那笑容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下一秒他又面无表情道：“我需要集中精力，不要再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