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又喊了声：“蠢家伙，你回来做什么？”

但声音比起以前，听上去要温柔了许多。

简沫沫认认真真地回答：“我回来救你啊。”

这个小女鬼真是……

心仿佛跳漏了一拍，安宁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嘀咕道：“又开始说蠢话了。”

他想，自己一定是跟这个蠢女鬼在一起久了，也被传染上了蠢病。

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觉得心里有点甜丝丝的呢？

端木浩远此时的情况却不太好，跑下来的时候，那只婴灵挣脱了定鬼符，狠狠咬了他一口。

肉眼可见的伤口上萦绕着黑气，隐隐压制着他的力量。

区区两个单纯婴灵绝不会有这样的实力，他怀疑，恐怕这个城市里的鬼大部分都成了鬼王的附庸，在为他的苏醒积蓄力量。

这也是端木浩远在学校里一直小心翼翼，不愿过多暴露实力，生怕打草惊蛇的原因。

受到新鲜血肉的味道刺激，被婴灵附身的温莎眼中闪过腥红的光，渐渐失去了跟人类玩耍的耐心。

“是两个一起吃呢？还是吃一个留一个呢？”小孩子般天真烂漫的口吻，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简沫沫连忙指着男主：“先吃他，先吃他！这个又高又壮的，肯定好吃！”

另两人同时瞪了小女鬼一眼，端木浩远是被她气得呕血，安宁则是别扭地想，自己虽然不如端木浩远高，但他也比自己老啊。

看在大家都是鬼的份上，婴灵大方地说：“那另一个就让给你吧，反正我还有一个。”

这意思是要把女主也吃了？

端木浩远皱眉，这两只小鬼受鬼王的阴气侵蚀，又染上活人血气，已然成为恶鬼，不能留在这世上了。

对婴灵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他忍住伤口的剧痛摸出驱鬼铃，预备等他们扑上来的时候动手。

忽然，婴灵们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转过头认真地倾听起来，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是……妈妈吗？”

简沫沫也听见了，教学楼外面隐隐传来抽泣声，还伴随着女人断断续续的说话，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铁闸门缓缓上升，温莎脸上的黑气淡了少许，拉着另一个小鬼朝门外走去。

走着走着，她身体忽然一顿，软倒在地上。

两个婴灵又恢复成简沫沫初见他们时的小孩子模样，手拉手走向哭声传来的地方。

端木浩远跟安宁把温莎扶到一边，然后和简沫沫一起跟了过去。

“宝宝，是妈妈不小心，妈妈对不起你们。”墙角里，一个女人正在烧纸，眼泪不断地从脸上滑落。

小鬼们已经褪去了全部煞气，静静站在旁边望着她。

“你是什么人？”

那女人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起身，擦了擦眼泪：“我，我曾经是这里的老师。”

简沫沫这才看到她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似乎生了什么大病。

端木浩远又问：“大晚上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