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行呼吸就是一滞，是他吗？是他吗？

他飞快地掠了过去，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只是他却停留在眼前人差不多两米的地方，没有过去。

不是不想，是不敢，害怕眼前只是幻觉，害怕自己过去，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般。

可是，身体里，灵魂里的思念，却让他几乎要疯狂了。

他贪婪地看着眼前人的眉眼，如雕如琢的眉眼，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玲珑。”他痴迷看着眼前人，再也忍不住飞掠过去。

只是，他刚靠近，玲珑却后退了，明明经常眉开眼笑的容颜，此时却满是冷漠，仿佛没有一丝温度般，他用这样的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莫长行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般。

莫长行的心就是一痛，他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玲珑坠落岩浆的一幕，那时候的他，眼神无悲无喜，一片灰寂，让他心痛。

“玲珑，你活着，真好。”

玲珑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媚眼微微挑眉，声音酥麻：“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莫长行呼吸就是一滞：“玲珑，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你怎么会掉落岩浆。”你在岩浆里，又经历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他却是不敢问出口，即便不用玲珑回答，他也知道，掉落可以将人融化的岩浆里该是怎样的一番痛苦。

玲珑闭上眼睛，掩盖下眸中的痛苦，五年前的一幕幕，即便是没有亲眼看到，但他却能想象出当时哥哥还有那个爱慕哥哥的青痕，为了救自己是怎样惨死的模样。

这样的画面，五年内，都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让他将心里的仇恨一点点加深，而如今，仇恨刻骨铭心。

玲珑再次睁开眼睛，几乎是平静的神色，但是瞳孔却比他如血的眼睛还要红上几分。

他冷笑了几声：“莫长行，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我怎么会坠落到岩浆，不都是你亲自逼着的吗？你杀了青痕，杀了我哥哥，如今，你又用这种看似情深的眼神看着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莫长行被玲珑话里的内容吓了一跳。

“玲珑，你说什么？青痕？青痕是谁？玲珏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逼你坠落岩浆。”

玲珑的眼神逼之前更加冰冷：“莫长行，到了现在你还装什么情深。我问你，当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九尾狐。”

莫长行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却反驳不了，只能点头：“是。”

玲珑咬着嫣红得几乎要出血的唇瓣：“那我再问你，当初你男扮女装，是不是故意接近我，为了取我性命，我会失明，身体里生机尽失，是不是你给我下的毒药。佛经，来音寺，是不是都是你故意提起，诱导我的。”

玲珑直直凝视着他，屏住了呼吸，莫长行，你否认啊，只要你否认了，我就信你。

可是眼前的人却给了他一个无比残忍的答案：“是。”

玲珑身形一个踉跄，差点从半空中坠落，一个“是”字，打破了他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