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川烟雨
作者:不谏长安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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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没有圆房
他面色阴沉,看着凉川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老爷。”黄莺一见到古天,立马没了方才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柔柔弱弱的钻进古天怀里,一脸的委屈。
凉川冷笑:“笑死人了,你在过家吗,就说我持家无方。你要是嫌弃我,你就自己持家去,我也省的操心。”
她说着在柜子里拿了两件自己的衣裳,“这间屋子就留给妹妹和夫君住下了,这段日子我就睡书房,还望夫君留我一方宁静。”
她浑身湿透,膝盖处也渗出些许血红来,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着狼狈又滑稽。
古天气的脸色通红,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凉川的性子这么倔呢。
黄莺瞅着古天的脸色很不好看,以为他也在生凉川的气,心里得意一笑,面上虚弱委屈道:“老爷,你千万不要怪罪姐姐,姐姐在家养尊处优惯了,是莺儿做的不对。”
古天闻言低头看了看她,怒气已收敛几分,冷哼一声,他道:“你知道就好。”
黄莺一愣,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古天。
“老爷……”
古天转头与她错开距离,声音冷漠又疏远:“别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别挑战我的底线。”
黄莺恨的咬牙,瞪着凉川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雨到午后便停了,雨前闷热也被雨水冲刷掉,天空虽还是阴沉沉的,空气倒是十分新鲜。那些倦了许多天的树叶子,此刻也敞开了身体,欢欢喜喜的去拥抱雨滴。整个古镇弥漫着大雨过后的湿润气息。
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干净舒爽的衣裳,外面又凉爽宜人,凉川站在院子里拨弄那些被雨水打歪了的茉莉花,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古家这些年精心装修改装不少,几间屋子门前被设了廊坊,院子里除了一处小花园外,都被石板填满了。比其古镇许多人家中的泥土路,古家算得上是有钱人了。
这几年屋里屋外都装修过了,唯独大门两个小小的石狮子和红门上的瓦舍没有变过。她婆婆总说有钱不外露,家里住的舒适,那是自己的事,在外人眼里依旧要低调,不然容易遭来仇恨。
之前听古氏语气淡然,却带了几分强硬之气,想来年轻时吃过不少的亏。
将茉莉花扶正,又把它们脚底的土壤紧了紧,凉川弄了一手的泥土,正准备去厨房洗手,身后便传来古氏的叫喊声。
“小川,你过来。”
凉川应了声,说道:“我去洗个手,便来。”
弄好后,凉川便敲了古氏的门。
“进来吧。”古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
凉川顿了顿步子,怕是古氏晓得昨夜她晚回的事情,现在得空想来好好教训她一番吧。
无奈叹口气,她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屋。
古天也在屋里。他喝着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凉川小心谨慎道:“娘,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古氏满是皱纹的脸上严肃一片,她让凉川坐下。
凉川想坐在古氏一旁,却被古氏要求坐在古天一边的椅子上。
凉川忤逆不得古氏意思,只能挨着古天坐下来了。
古天悠哉悠哉喝着茶,不与古氏对话,从头至尾也没搭理凉川。这让凉川心里更加纳闷,左右这母子两个把她叫来这里究竟为了何事。
过了会儿,古氏才慢悠悠的开口了:“小川,你昨夜是在书房睡下的?”
凉川点点头:“是了,妹妹有了身孕,睡我的屋子正合适。”
她神态祥和,面容恬静,没有因为自己睡书房而有一丝怨气和不甘心。
古氏暗自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猛的一凝:“小天,小川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黄莺只是个没有身份的小妾,你怎么能因为一个低贱的妾室而让小川睡书房,也不担忧伤到了小川的心。”
凉川微微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古氏会为自己说话。黄莺身怀有孕,按理说古氏着急抱孙子的心情迫切,理应跟着黄莺欺辱自己才对,怎么反过头来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她一时不明白古氏,沉默在旁。
古天也不做解释,只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莺儿又身怀有孕,小川多多照顾她是应该的。再说了,小川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吧?”
见他又将问题丢给自己,凉川怒瞪他一眼:“玄国男子为尊,我既尊重你,便不会薄了你的面子。但我希望你也可以知进退,凡是适可而止。”
这一番话深得古氏欢心,她看着凉川的眼神越发满意。
“一介娼妓,怀有身孕又怎样,是不是我们古家的种还说不定。”古氏郑重道:“即便是我古家子孙,依着她那贱籍,也别想进古家门。”
按理说府中纳妾都要有了文荐,进门后向她和古氏进茶才是。黄莺昨日回来,古氏也没提让她进茶和摆正身份,只让自己好好照顾她。
原来,担的是这个念头。
凉川安静听着,面色如常,又不禁偷偷看了两眼古天。他那么宠爱黄莺,古氏这般辱骂黄莺,连孩子的事都扯上了,古天应该会很生气吧。
意外的,古天面上没有怒气,只是皱了皱眉头,对古氏道:“要不让儿子宠爱她也可以,母亲,你得好好教导教导你的儿媳妇,成婚这么久,儿子与她可还未圆房啊。”
一句话惊如雷!
凉川白嫩的脸上立马红的跟涂了胭脂似的,秋水明眸瞪着古天,却瞅到那人眼里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人是故意的。
果然,一直还很心平气和的古氏听到古天这话,立马炸毛了。
她狠狠拍了下桌子,震的那空了的茶杯“吭吭”做响。
古氏不敢置信的望着二人,声音控制不住的尖锐:“什么,你俩到现在还没同房?”
凉川暗道不好,知道古氏这是动怒了。
她尽量平缓着语气,解释道:“夫君常年不在家中,每次归家正好摊上儿媳身上来月事,月事走后,夫君便也南下做生意去了。至于……新婚之夜。夫君,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