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人员对这些想象力丰富的有钱人都不知道怎么沟通了，他们只好真的找来一面镜子摆在实验体猴子面前。

猴子靠近看了看镜子里的猴子，它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伸手挠了挠镜子。

嗬...

猴子忽然暴躁起来，它后跳一步，对着镜子里的猴子龇牙咧嘴，喉咙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天呐，他发现了什么。”股东里边有人惊讶道。

“他肯定在疑惑，为什么自己变成了一个猴子！”

“或许他在想：诶？我记得我不是长这样的啊。”

......大家有认真有玩笑，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这时，科研人员忍不住开口说道：

“给其他普通的猴子照镜子，它们也都是这个表现。”

“哦？是吗？”股东们这才安静下来。

但是实验室里的猴子安静不下来了，它开始表现异常，放佛是被激怒了一般，四处狂奔怒吼，无论工作人员怎么安抚都没用。

最后没办法，他们逮住猴子，然后对着它的屁股来了一针镇定剂。

猴子这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这时，科研人员发现猴子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人觉得猴子的眼神开始拟人了，从中可以看到深度思考的痕迹，这不该是一个猴子该有的。

劳瑞教授见这个测试也不是短时间能有结果的，便叫停了观察活动，让股东们都散了吧，同时她安排工作人员对实验体猴子保持24小时监控，有什么异常行为都记录下来。

送走股东们后，劳瑞教授给陈旭叫到了她的办公室，然后对陈旭说道：

“不管股东的建议或者是情绪是什么，我们都不要忘了丹菲尔项目的初衷。”

“嗯？初衷是什么来着？”陈旭一愣。

陈旭倒不是装疯卖傻，他是中途加入这个项目，他确实不知道这个项目本来的研究方向。

劳瑞教授解释说道：

“制造出来一个无限接近人类思维的量子态人工智能，她不会有智力上的天花板，思考行为不会拘泥于代码，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

“这样啊。”陈旭噢了一声，这确实是劳瑞教授最初的课题：探索人类思维的真相。

经过几天观察，研究人员发现植入人类记忆的实验体猴子像是失去了睡眠的本能，无论什么时候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没有镇定剂的话，实验体猴子可能会嗨到死。

除此之外，科研人员还发现，实验体猴子的大脑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往人类方向进化。

放佛是人类记忆给猴子大脑的进化过程指明了一个方向，继而猴子大脑自行启动了加速功能。

这个发现是让人兴奋的。

正当他们准备切入这个方向加大研究的时候，实验体猴子挂了。

在一个依靠镇定剂才睡着的夜晚，实验体猴子与世长辞，为人类科研事业贡献了自己的小生命。

科研人员短暂地遗憾后，往这个实验项目里投入了更多的实验体猴子。

接到实验体猴子死掉这个消息的时候，陈旭正在南希家喝酒。

南希奇怪道：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研究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让猴子和人类一样聪明，然后呢？地球上人类还少吗？非要猴子来补充。”

陈旭被南希这朴素的科学价值观逗笑了，他说道：

“科学上的很多事情不在于做了有什么意义，在他们眼中，科研只有两个区别，一个是能做到，一个是做不到。”

“听说咱们人类都是从猴子进化来的，诶。”南希说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光滑洁白的脸颊，放佛难以想象脸上有毛的感觉。

陈旭笑道：

“不一样的是，你是漂亮的猴子进化来的。”

南希对陈旭翻个白眼，说道：

“对了，那天在实验室，我看到猴子的大脑切片，发现和人类好像啊，没准真让他们研究出来一个智力和人类一样的猴子。”

陈旭摇摇头说道：

“猕猴与人类基因相似度约为百分之97.5，人类基因有大约3万个，那么就有大约750个基因不同。别说几百个基因不同，就是一个基因不同，在性状上也会存在巨大差异，从相似度来理解是远远不够的。人之间的相似度更高，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不照样很大。”

“嗯？有些道理，跟你们这些理工男聊天真有趣，尤其你跟我科普时候说话的认真样子，挺性感的。”南希端起酒杯，痴痴地看向陈旭。

陈旭想起来金娴也曾这么说过他。

他哑然失笑，不是说理工科直男都会孤独终老吗？为什么自己这么惹妹子喜爱呢？这个议题也值得研究。

南希又问陈旭为什么不去参与这个项目研究。

陈旭无奈道：

“看到每天那么多猴子死掉，我快上升到生理性的恶心了，而且劳瑞教授给我派了另外的活。”

“什么？”

“建立一个人工智能算法模型，分析出来脑电波信号和信息实体之间的映射关系。”

“什么？说简单点。”

“就是通过这个算法，可以完全地掌握脑电波，未来我们不仅可以通过脑电波分析出来信息，还可以将我们的信息转化为脑电波。”

南希放佛听懂了，她惊讶道：

“对人类记忆编程？”

陈旭愣了一下，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吧。”

南希睁大眼睛说道：

“那你们可以把虚假的记忆注入到实验体中，比如加西亚，他没有关于自己父母的记忆，你们可以虚构出来一个。”

陈旭撇撇嘴说道：

“理论上是这样。”

南希又说道：

“你负责的这个项目比那些个搞猴子的有意义多了。”

陈旭轻笑道：

“以你们商业头脑来评价是这样，但是其实都差不多。”

南希揶揄道：

“那以你科研人员身份来看，你研究的这个项目有什么意义呢？”

陈旭借用劳瑞教授的话，说道：

“探明人类思维的真相，现在人体的奥秘只剩下大脑没有开发了，我们会在人体的版图上填充上这最后一块拼图。”

“好棒。”南希放下酒杯，鼓起掌来。

“对了，你项目这么赶，平时还要上课，为啥看你这这么闲？”南希奇怪道。

陈旭笑了笑，说道：

“因为我有好帮手。”

“谁啊？男的女的？”

......

陈旭嘴里说的帮手自然就是人工智能L，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L，让L从加西亚实验项目的源码中找到映射算法的切入点。

而且，这几天好像有了不小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