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叶建川强装镇定挤出笑，“我嫉妒他什么？”

“嫉妒叶建国是叶家人。”叶玖掀起眼睑看着他，眸光清冷直指人心，“就像你杀生母一样，是来自你心底的自卑，叛徒逃兵的儿子。”

“我有什么好自卑？”叶建川觉得好笑，可脸上的笑却没了。

“你嘴上说为父报仇，实际——你最在意的就是叶家人的身份，生母想要曝光，你就杀了她，后来叶建国知道了你的身世，你就每天睡不着吃不下，最后狠心地也把他杀了，”叶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叶家人的身份给你带来的优越感能够让你暂时掩住心底的自卑……”

少女的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向叶建川的心防，到最后……

轰然崩塌！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抄过桌子上酒瓶子，恼羞成怒地朝叶玖摔过去。

叶玖眼明手快，一下接住酒瓶子，拿在手里转了转，冷声道：“怎么狗急跳墙了？”

“叶玖，就算你知道真相又如何？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你能拿我怎么样？”说着，叶建川转向庄威和曾超，瞧着他们一脸火气，他突然忍不住笑了，“最多骂我两句，不痛不痒，我照样过得心安理得。”

“叶建川！！！”叶老一声厉呵，额上的青筋都凸出来，牙齿咬得紧，腮帮子鼓起来……

叶玖见状，赶紧轻拍老爷子的手背，“爷爷，没事儿，二叔说得对，现在是法治社会，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们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小玖，你是说就这么算了？”叶老不敢相信。

以孙女爱憎分明的脾性，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杀父仇人！？

“死罪反正都一样。”叶玖凉凉地补充道。

死罪？！

叶建川心中一凛，看向紧闭的房门，“难道你们还想滥用私行？”

“二叔，你想多了，”叶玖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风轻云淡的样子，“刚儿我就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讲的就是一个字——”

她走近叶建川，将手里的红酒瓶放回原位，然后拿起旁边的纸巾盒，从里面掏出个方正的小玩意儿，轻轻地摁下开关键。

一段盲音过后，就是他们之前的所有对话。

叶建川后背僵直，嘴角抽搐两下，“你诈我？！”

叶玖顺手将录音笔扔给秦北司，“二叔，瞧你这话说的，过分了啊，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不是？”

秦北司接东西很准，小心地收好录音笔，“虽然时隔十八年，物证是找不到了，但二叔刚儿说的话，足以还叶叔叔清白。”

叶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转身过去走向门口，“二叔，有警察找你。”

说着，手握上门把轻轻一拉。

门口果然站了两名穿着制服的男人。

“叶建川是哪位？”其中一名警察率先问道。

叶玖侧了侧身子，“二叔，还想装聋作哑吗？”

叶建川走出休息室，心想着就算有录音笔又怎样，反正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即便他们动用关系也翻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