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只想和反派贴贴
作者:星染钱兜 | 分类:现言 | 字数:4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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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此生也算共白头
特意放缓脚步的秦瑞政在楼梯口听见了全过程,淡笑着摇了摇头,双眸无意间染上悲意。
应是联想起曾经了吧。
一间卧室内,纯白的装饰,冰蓝色的水晶灯,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安详的模样,床头柜上是一束新鲜的白色百合花,旁边还有一本《傲慢与偏见》,翻开的扑在床头柜上,应该是看到这一页没有合上吧。
秦瑞政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从来平静的眼眸瞬间卸下一切,漫上温柔。
纪时鹿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
“这是深儿的母亲。”
纪时鹿抿了抿唇点头,“我听阿深说过。”
秦瑞政坐在床边,用湿润的面前替她擦拭嘴唇,“十几年前吧,那时深儿才十五岁,母亲意外受伤,如果不是秦家底蕴深厚,经济实力足够,可能……”
结果大家都懂。
纪时鹿敛眸,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我撑了三年就将公司彻底交给深儿,深儿也争气,大学四年稳定国内局势,读研之后开始开拓海外,现在算是安定下来,重心放在国内。”
“他的性格原本是挺开朗的,但因为这些年来,深儿身边遍布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从此也学会了隐藏一切,包括情绪,开始伪装自己,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可没有人会去问原因,也没有谁去关心。”
“我也知道我很自私,偌大的家业就这样全权交给刚刚成年的他,但我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秦瑞政背对着纪时鹿,虽看不清脸色,但从他悲惋的声音中听得出无奈,无助,痛苦。
恋人的倒下,是否能醒来是一个未知数,独自撑着庞大的集团,面对着希望渺茫的奇迹,日子该是多煎熬,多折磨。
撑到他十八,应该已经是极限了吧。
如果不是这样,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众口相传的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商人呢。
“从来都不敢逼他什么,这辈子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从十五岁到如今,我从来不敢去插手他所有的事情和决议半分,在他那里,我没资格了。”秦瑞政呼吸微颤地叹了口气。
“可他始终是我儿子,还是一个有着血肉之躯的人,我还是希望他的余生能有人替他分担,陪着他一起走下去,所以那天我问了他,他告诉我他有喜欢的女孩儿的时候,你能想象我有多兴奋吗,我知道深儿从来都不屑于敷衍,那么他说有,那便是有,所以我连夜回来告诉他母亲。”
“看得出来,深儿是很喜欢你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一辈子。”
最后三个字有多沉重,纪时鹿仿佛能够感同身受。
纪时鹿闷声“嗯”了一声,“我们会的,一辈子。”
像是承诺。
秦瑞政站起身面对着她,脸上的情绪全然消失,转而替代上初见时的沉稳。
“下去吧,不然深儿该以为我为难你了。”
纪时鹿低笑,“好,秦叔叔再见。”
等到纪时鹿离开,秦瑞政才打了一盆温水过来替床上的人儿擦拭身体。
“阿婉,这姑娘看着是不是和深儿还挺配的。”
多年来的自言自语,他也早已习惯。
楼下客厅。
秦临深一看到楼梯口出现心心念念的身影便直接站了起来,向她迈步而去。
纪时鹿眸光闪闪,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在最后两阶楼梯的时候便停住了脚步向他扑去。
秦临深自然也是伸手接住了她,带有丝丝责备的话,“跑什么,摔了怎么办?”
纪时鹿俏皮的歪了歪头,很好地掩饰了情绪。
“不怕啊,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接住我的啊。”
秦临深轻轻敲了敲纪时鹿的额头,“笨蛋。”
纪时鹿呶了呶嘴,“才不是嘞。”
这丫头的皮肤还真是嫩,分明没有用力,怎么就留下红色的印记了。
秦临深一边揉着纪时鹿的额头,一边问道:“爸说了什么?”
纪时鹿可爱地偏了偏头,语气清然:“就不告诉你。”
这些事她要替他藏好了,她会好好保护他的情绪和他们的未来。
秦临深牵着纪时鹿的小手,不盈一握。
“带你出去逛逛。”
纪时鹿欣然点头,“好啊。”
走到门口,秦临深顿住脚步,“等等。”
松开她,就见秦临深转身去沙发上拿过刚才替她解开的围巾。
“外面冷,系上。”
秦临深替她细心整理好。
纪时鹿安心地享受他的服务。
“谢谢。”
说完就点起脚尖在秦临深的下巴留下一个吻。
主要是他太高了,也碰不到。
这好像成了两人默认的感谢模式了。
不止现在,多年以后仍是如此。
秦临深将纪时鹿冰凉的小手揣在口袋里,并肩而行。
沿着街边一路走过去。
这里几乎没什么车辆,孩童在路上奔跑,欢笑声飘荡在空气中,随着突然飘起的鹅毛雪。
秦临深本想回去拿伞的,纪时鹿阻止了他。
“不用了。”
“冷,会感冒。”
纪时鹿似是想到了什么,满目笑意,“很浪漫,不冷,不回去了,好不好?”
秦临深哪里受得了这撒娇,只能缴械投降。
“好。”
纪时鹿挽唇。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而今,两人也算是‘同淋雪’了吧,可他们一定会‘共白头’的。
一定会的。
暗暗的,纪时鹿加紧了握着他的力道。
秦临深侧目宠溺地调侃:“傻笑什么?”
抬手想要替她拨掉头顶的雪花。
纪时鹿却是阻止了他。
“别弄了,待会还会有的,而且我喜欢这种感觉。”
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
路过一家小店,浓郁的烤红薯香悠悠唤醒纪时鹿的味觉。
秦临深沉声询问:“想吃?”
纪时鹿如实点头。
“去买。”
“阿婆,一个烤红薯。”秦临深脱口而出的中文。
纪时鹿惊诧。
这不是m国吗,他是不是一下子想叉了。
可事实证明是纪时鹿想少了。
一位白发老妇人从后面的帘子钻了出来。
“是阿深啊。”老妇人热络地打招呼。
这架势,两人很熟啊。
纪时鹿迷茫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