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有点田
作者:希希泽 | 分类:古言 | 字数:1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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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就挺好
云恒巴巴地看着徐芳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绝望。
徐芳园看他:“怎么?”
“嫂子,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云恒犹豫半天,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
徐芳园更为狐疑:“为何?”
“因为……”云恒张着嘴,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无法往下说。
沉默半晌,他干脆将头瞥向一边,不再看徐芳园:
“哎呀,嫂子这事儿真的说不得的!”
徐芳园蹙眉。
原本只是因着顾南弦所中之毒过于古怪,她觉着如果知道了是怎么中的毒。
或许便会有解毒的法子。
可是,此刻见着云恒的反应。
徐芳园的心头多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或许,即便知道了是咋么中的毒,她也依旧寻不到半点出路。
正狐疑着呢,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这声咳嗽将徐芳园和云恒都骇了一跳。
徐芳园回头,看着脸色惨白的顾南弦,微惊:“醒了?”
顾南弦点了点头,冲着云恒道:“云恒,你先出去,我有事和芳园单独讲。”
云恒求之不得。
脚底一抹油,飞快的蹿了出去。
见着云恒那般逃窜,顾南弦无奈的笑了笑:
“这么大个人了,行事总是这般莽莽撞撞的。”
徐芳园略微有几分走神。
短暂的迟疑过后,她回过神来。
徐芳园走到床边,一面替他诊脉,一面轻声道:“感觉怎么样,可还觉得累?”
顾南弦沉默的看着她。
徐芳园微顿,却还是强撑着笑道:
“我用上回那套针法给你解了毒,再针灸几天,毒性便该是能够完全清除了。”
“芳园……”顾南弦眼睛发红。
他抬眸看她。
徐芳园一怔,旋即笑了:“我在。”
她略微沉默一刻,到底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方才,你听见了?”
顾南弦点头。
徐芳园道:“若是不想说,可以不用说的。”
她微笑:“我之所以问云恒,不是想要打探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中的什么毒。”
说着话,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嘲弄的笑:
“你以前中的毒,我虽能短暂压制,但却解不了。”
“本就是无解之毒。”顾南弦轻声道。
徐芳园脑子里轰的一声。
无解之毒?
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毒。”顾南弦浅笑。
“好似,在我有记忆以来,便一直那样了。”
徐芳园闻言,眼底的错愕更甚。
“听父亲说,我生下来就比一般孩子体弱,偏生还被接生的老娘婆狠狠地掐了一把脖子。”
顾南弦浅浅道:
“若不是父亲发现的早,在出生之时,那老娘婆就该要了我的命的。”
“父亲将那老娘扣住,本想讯问她到底是受谁人指使,不想还没来得及问,那老娘婆先自我了断了。”
徐芳园听言,皱眉。
顾南弦的声音依旧浅浅淡淡:
“起初,父亲也没怎么在意,他虽无意争夺什么,但觊觎于他的人却是数不胜数。”
“父亲以为只要注意些,便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在常宁侯看来,那老娘婆不过是趁人不备。
他觉得只要稍加防范,同样的事情便不会再次发生。
不曾想,本就体弱的顾南弦在某一天。
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昏倒了。
是一直跟着常宁侯的大夫替顾南弦诊了脉。
大夫发现顾南弦脉象异常,该是中了毒。
大夫当即给他施针,这才勉强保住了顾南弦的一条命。
不过,大夫也很明确的告诉常宁侯。
他虽能诊断出顾南弦中了毒,但是不知他是中了什么毒。
而且,他虽能短暂压制顾南弦体内的毒,却无法保证次次都如愿。
常宁侯闻言,近乎绝望。
要知道那大夫早已名满天下,若是连他都不知到底顾南弦是中的什么毒。
这天下间,怕是再无人知晓了。
与常宁侯的绝望相比,那大夫的眼眸里却是突然有了光亮。
大夫猛地朝着常宁侯道:“臣请侯爷准许我去替世子求医。”
常宁侯很是困顿。
这天底下,能有哪位大夫能让他去请。
那大夫说有的。
大黎有一位被称为阎罗煞的神医温俞。
他或许知道世子中的什么毒。
大夫踌躇满志,常宁侯的绝望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
那阎罗煞的名声,他当然是知晓的。
不过,常宁侯更清楚的是,阎罗煞行踪诡秘,近来更是销声匿迹,似乎没了音讯。
去寻这样的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但为了那一线的希望,他只能同意。
大夫临走之前,交给常宁侯一瓶药,那些药能够暂时压住顾南弦体内的毒性。
还千叮万嘱说,一定要半月一封书信告知顾南弦的状况。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药能不能压制得了。
万幸,那些年,顾南弦虽然体弱,却再没像之前那般昏迷不醒过。
几年过后,大夫回来了。
然而,他并没有寻到温俞,却带回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便是流光。
大夫告诉常宁侯,他已将流光收做弟子。
此行虽然没有找到温俞,却找到了温俞在深山中的老宅。
他们还在老宅的密室中发现了不少秘方和良药。
那些秘方里,有许多解毒之方。
大夫和流光试了很多回,总算是依着那秘方得到一个可以长久的压制住顾南弦体内之毒的法子。
那法子极其冒险。
虽是以针入肉,以药做浴。
但走得却是以毒攻毒的路子,说是针灸,行的却大多是死穴,而那作为浴水的药更都是些剧毒的。
大夫和流光都不敢贸然动作。
后头,是顾南弦说,试试吧。
他的父亲是战无不胜的常宁侯,而他却是个连走路都需要被人小心搀扶的病秧子。
在小小的顾南弦心里。
这样的活,他早已厌倦。
虽然大夫和流光将那法子说得艰难重重,但顾南弦一点都不怕。
比起死,他更怕自己一生都像以往那样活。
听到这,徐芳园面色虽未有过多改变,但手心却已经被细密的汗打湿了。
她看着神色如常的顾南弦,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头。
闷闷的。
顾南弦轻轻地拍了拍徐芳园的手背,笑道:“我赌赢了。”
“虽然吃了些苦头,也丢了大半条命,不过确实如流光他们所言,我能够如正常人一般了。”
说到这,顾南弦看着徐芳园的目光越发温柔。
他浅声道:
“所以,能不能解毒对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现在这样,就挺好。”
徐芳园面色微变。
她不相信顾南弦是真的这样认为。
见徐芳园神情凝重,顾南弦眼底略有苦涩。
“会没事的。”
他抬手,摸了摸徐芳园的发,浅声道:
“其实这些年,我自个儿得罪的人也不少,所以这回被人暗算,我觉得或许是那些人动的手。”
怕徐芳园不信,顾南弦继续道:
“猎户最擅使箭和躲藏了。”
徐芳园听言,勉强笑了笑。
这话真是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不过,她也不愿让顾南弦因着自己而想太多。
滞了许久,徐芳园才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