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苏音之后，有琴吹雪拿着馒头啃了起来。

那狼吞虎咽的模样，生怕有人跟她抢食物吃似的。

瞥了一眼一口未动的白米饭，苏音问道：“不吃饭吗？”

“吃的越多要干的活就越多，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一码归一码，先好好吃饭，不吃饱怎么跟我学唱歌跳舞？”

说着，苏音直接将那一碗白米饭塞到了有琴吹雪的手中。

不断咽着唾沫，有琴吹雪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白米饭的佑惑。

捏了一把有琴吹雪的脸颊，苏音吐槽道：“这么瘦，要吃多少顿从能养肥啊！”

“肥了就没人喜欢了。”

“现在不也没人喜欢吗，横竖都是没人喜欢，吃胖一点怎么了？”

“……”这话说的，太扎心了吧！

叫人收拾掉了碗筷，苏音手把手地替有琴吹雪指导起了唱歌和跳舞。

学到一半，有琴吹雪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为什么我感觉你教我的歌曲和我听过的都不一样？”

“不一样不好吗？到时候可以打着新奇的名头抓住听众的耳朵。”

“好吧。”

听有琴吹雪将歌曲完完整整地唱了一遍，苏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丫头的天赋不错，唱歌什么的上手很快。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她登台演唱了。

……

不知不觉间，苏音来京城已经有好些日子了。

算算时间，一个月有余。

纪国和邵国之间的战争也缓缓打响。

一听到两国开战的消息，纪国的百姓都有些惶惶不安。

百姓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战争首当其先。

输了，自己的家就没了。

一想到纪国与邵国之间的差距，他们开始替自己的未来担忧了起来。

正当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不安的氛围中时，有琴吹雪的“培训”终于结束了。

在雪风楼的三楼搭建了一个小型舞台，苏音直接将她赶了过去。

是时候检验“培训”成果了！

一听到雪风楼背后的东家要在铺子的三楼开什么演唱会，京城的人都提起了兴趣。

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反正暂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去看一眼吧。

正是因为这一个想法，有琴吹雪演出当天，雪风楼的三楼挤满了人，甚至有一部分人都被推到二楼去了。

看着不远处那一片黑压压的人，有琴吹雪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有些不安。

在这么多人面前唱大当家教给她的歌曲，跳那些奇怪的舞蹈，她真的能行吗？

拍了拍她的肩膀，苏音道：“若是不成功的话就可以考虑换人了。”

苏音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有琴吹雪施加压力罢了。

她清楚的很，想要在古代新起一个新的潮流真的很难，绝对不是短短一天可以做到的。

就算有琴吹雪失败了也没有关系，下一次继续努力好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防止有琴吹雪怯场。

面临生存问题，她一定会暂时忘记眼前的恐惧。

深吸了一口气，有琴吹雪在心中替自己打起了气。

为了未来还能有一口饭吃，她绝对不可以失败。

在有琴吹雪上去演出之前，苏音又叫住了她，将一张人皮面具塞到了她的手中。

“等等，将这个戴上再上去。”

将人皮面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有琴吹雪疑惑道：“大当家，这脸和我的长得一模一样，戴了能起什么作用？我还是那个我啊！”

“当然有。”

苏音严肃道：“你知道爱抖露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那是一个给别人带来笑容的职业。想要给别人带来笑容，首先要让自己保持笑容。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遇到多困难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流一滴眼泪，也不可以露出悲伤的表情。这个人皮面具是我改良过的，虽然只有笑容这一个表情，看着单调了一些，但能够保持你的人设不崩。”

虽然不是很懂“爱抖露”和“人设”是什么东西，但有琴吹雪还是听懂了苏音话中大致的意思。

一想到苏音之前拉着她说的那一通长远的规划，她的鼻子有些泛酸。

戴上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具，有琴吹雪向苏音保证道：“我会尽我可能做到最好，将笑容带给大家的。”

“嗯，去吧。”

目送着那个沉重的背影走向了简陋的舞台，苏音摸着下巴思索道：“将vtb的设定强加在吹雪的身上，是不是太勉强了？算了，先看看效果吧，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下下次……”

话音刚落，有琴吹雪那边的表演开始了。

随着她一开口，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有琴吹雪唱的歌曲与他们以往听过的都不大一样。

虽然没有传颂的那些歌曲经典，但胜在简单易懂，调子哼起来也朗朗上口。

勉强接受了有琴吹雪唱的歌，众人又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舞姿上。

不过片刻，低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响，甚至有一部分人对有琴吹雪展开了人身攻击。

古代嘛，看到唱歌跳舞的很容易想到伶人，想到伶人就更容易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见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肆无忌惮，有琴吹雪不免有些委屈。

她只是按照大当家说的出来唱个歌而已，为什么要将她和寻芳楼那边的人打上一样的记号？

还有说她长得不是很好看的，容貌什么的又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不对，大当家明明夸她耐看来着。

不能因为花魁见得多了就拿她的样貌和花魁比较啊！

她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越想越委屈，有琴吹雪唱歌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听到歌声中的颤音，苏音皱起了眉头。

这进度……连一半都没有到就快坚持不住了吗？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若是再叫那些人说下去，有琴吹雪的心理防线可能会崩溃。

别小看言语的力量，有的时候一张嘴一句话，真的很容易压垮一个人。

对着有琴吹雪比了一个手势，苏音张了张嘴，无声地说道：“坚持不住了就停下，我会想办法结尾的。”

看到苏音嘴型的那一刹那，有琴吹雪也升起了放弃的念头。

可下一秒，她又将那些想法赶出了脑海。

不行，现在还不是说放弃的时候。

没准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等这一首歌唱完，底下的人会对她改变看法……

咬紧了牙关，有琴吹雪继续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