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张脸，她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可是这个人不是应该呆在精神病院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你让人绑架了我？”于佳慧颤声问道。

她没有忘记，离开精神病院时，这个女人朝她笑的那一幕，那种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凉意，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叶绾芸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她，“是我，你好啊，蓁蓁的朋友。”

她语气温柔亲切，像是真的在友好地跟人打招呼，如果忽略那如冰一般的眼神的话。

于佳慧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尽管这个女人现在看起来挺正常，但是她没有忘记在精神病院时她发疯一般掐住了她的脖子，差点将她活活掐死。

“你、你想做什么？”于佳慧带着哭腔问道。

“哦，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好好回答我，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好。”于佳慧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说不好的权利。

“真乖，我就喜欢听话的人。”叶绾芸满意地点点头，“你的视频是从哪里得到的？就是关于蓁蓁的那些。”

于佳慧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都说了，甚至还将自己的邮箱密码都告诉了她。

“你从来没有跟对方见过面？”

“没有，我真的一次都没有，不过我知道她是个女人，因为我跟她通过电话，她的言语间对顾蓁蓁很痛恨，应该是顾蓁蓁得罪的人。”

啪——

狠狠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叶绾芸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凶狠，语气却十分温柔，“我的蓁蓁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呢？”

于佳慧现在确定了，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个疯子，她也不敢跟她硬扛，连连点头，“是，是我说错了，顾蓁蓁温柔善良，根本不可能得罪人，都是别人主动招惹她。”

“嗯，这就对了。我问你，你想把这些视频发布到网上？”

于佳慧一滞，不敢点头，甚至不敢去看叶绾芸，她有种感觉，要是自己敢点头，迎接自己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于佳慧急声辩解，生怕自己说慢了，叶绾芸就发疯将自己给掐死了。

叶绾芸眼眸微眯，那眼神看得于佳慧汗毛都立起来了，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要是早知道顾蓁蓁的妈妈这么疯批，她就不去招惹顾蓁蓁了。

忽然，叶绾芸笑了，轻轻拍拍于佳慧的脸，“乖女孩，我暂时相信你，但是现在，你要帮我做件事。”

她将手机塞到了于佳慧的手里，“现在就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将她约出来。”

“我、我不知道她的号码。”于佳慧差点哭出来，“真的，我没有骗你，那个号码在我的手机上，但是我的手机被我妈拿走了，我记不住那个号码。”

叶绾芸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不过应该是相信了，因为她将手机给拿走了。

“这样啊，那真的是太遗憾了，既然这样，你就没什么用了。”她站起来，挥挥手，两个男人走了上来，将于佳慧围住。

叶绾芸就站在一边，手上还拿着手机，像是正在拍摄。

于佳慧陡然想起了顾蓁蓁的那段视频，浑身抖如筛糠，“不、不要，你们都不要过来。”

她想往后退，可是背后就是墙壁，根本退无可退。

这一刻，于佳慧是真的后悔了，前所未有的后悔，“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她跪在地上，拼命朝着叶绾芸磕头，砰砰砰，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

可叶绾芸却丝毫没有动容，脸上挂着笑，看着她的目光格外的温柔。

“好好招呼她，留着命就行。”叶绾芸对那两个男人说道，然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门关上，依旧能听到于佳慧的惨叫声和拳拳到肉的声音。

等房门再次打开，于佳慧已经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的脸肿的得不能看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上下，几乎是呼吸都是疼的。

她躺在地上，眼泪无声落下——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毒打过，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