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说的是谁，大殿里的人都知道。

“皇阿玛，儿子定让她陪着，儿子一天不好她脸上等我痕迹一天也别想消。”胤禟的眼神已经不能用阴郁来形容了。

康熙满不在乎的点头同意，虽然不知道小九如何能让郭络罗氏怎么保持痕迹，无非是在甩几鞭子罢了。一个皇子福晋而已，哪有自己儿子重要。既然小九想让她陪着，那她就得陪着。他可不认为胤禟的想法阴暗没有君子之风，难道人家打了左脸还伸出右脸让人打不成，那不是皇子阿哥，那是圣人。

胤俄看康熙的态度就知道不反对，心里暗爽的呵呵直笑，“阿玛，二哥说我们姓爱新觉罗不姓孔。”

“保成说的好，不过小九那伤『药』的价格也太贵了，这事还是要适可而止，要不言官那里又要有意见了。”康熙也不想明明小九是苦主还要让人弹劾。

这话有意思，祛疤『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八福晋脸上的伤也随意，想伤就伤。

胤禟也知道有些事过犹不及，“阿玛，过几天有拍卖会，那些极品的伤『药』分批拍卖，得到的款项捐到受灾的地方。也为户部省些银两，对于捐『药』的人家适当减些户部欠款，这么做可合适。”

康熙沉『吟』不决，“小九，你是如何想的？”

“阿玛，还不是那些人从兜里掏银子太费劲，否则还用如此形式。咱们皇家不占臣子的便宜，但是想把国库的银子当成他们自己的那是做梦。”

胤俄不等胤禟回答自己先说了，照他自己话说，爷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用给，管他什么皇叔皇伯还是够肱骨大臣，只要他心正没私心没有是不能得罪的。谁让他阿玛拥有万里江山呢。

胤禟冷嘲的看着康熙，“阿玛，户部又开始入不敷出了，什么原因大家都不知道吗，不，全都清清楚楚。不管是亲王贝勒还是笔帖士都想咬上一口，谁让别人的银子买东西更好吃呢！”

康熙也叹口气，“这事你们俩先不用管，万寿节后小九那个地方你要确认好，小十去边军历练历练。蒙古现在不能『乱』，朝廷这几年灾情不断，已经不能支付银子平『乱』了。”

胤禟『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心里琢磨索额图是不是已经把触角伸到边军了。不对，应该是皇阿玛做了决定不想自己和小十牵扯进去。

“阿玛，空饷和边境贸易怎么说！马场是不是也要有个说法。”

胤禟看康熙眼冒精光也是无奈至极，如果不是脸上的伤可能治不好，自己也不敢什么都说。

康熙看看胤禟的脸上疤痕，除了心疼还松了口气，胤禟对政事上的敏感比任何一个儿子都强，有时候胤礽都略逊一筹。可要是……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空饷和边境贸易都让小十去做，小九你主要还是找那个地方，明面上马场的事交给你处理。”

胤禟满意的点头，这和他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咕，咕咕！”

“李德全快上膳！”康熙哈哈大笑，看着囧囧的胤俄，不知怎么的自己也饿了。

“再加个菌汤给九哥喝！”

胤禟白了胤俄一眼，以为谁都是他吗，一天就惦记这点事。

胤俄也不示弱的给胤禟一个眼神，那十来个厨师是鬼找来的吗。

胤禟懒得理这个傻货，转过头和康熙继续说话。

御膳房的御厨无奈的看着催膳太监，“九爷点的菜还有两个没做好呢，再等等再等等。”

“要不先上着，其他的一会再上，九爷不是给你们膳房预备了热食盒吗，别不舍得了，用着吧！”

王御厨苦着脸，“那是预备万寿节用的，今天用完了，万寿节你让我拿出几个旧的来，这不是要命吗？”

催膳太监皱皱眉头，“也是小气财神不是『乱』叫的，听我的先用上，其他的找我师傅想办法。这点面子九爷还是能给的。”

王御厨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不跟你说了，五丁包子马上就要起锅了。一会给你师傅留几个尝尝。还别说九爷真是个会吃的。咱们啊，不怕人嘴刁不怕事多，就怕那什么都不说的。”

胤禟看着一个一个吃了十多年的菜真是没有什么胃口。

“儿子今天特意让御厨学几个新菜，估计一会就上来了。”

康熙挑挑眉，他可记得胤禟不注重口舌之欲。“那菜有什么说道不成！”

胤禟温润的笑笑，“江苏如皋这个地方老人均长寿，就是普普通通也是耄耋之年，儿子研究几年也没研究出关键所在，只把山泉和百十道菜式搬到京城慢慢研究。儿子不求阿玛古稀双庆勉强活到龟年还是能尽量而为的吧！而且按照那个地方计算年纪，阿玛现在还属青壮年。”

胤俄看康熙那明晃晃的笑容，觉得自己“怎么有些眼晕呢。

谁说九哥说话噎人，看看这多会说话。还没看效果呢，皇阿玛就晕菜了。不对啊，这也有自己的功劳好不好。

“阿玛，还有儿子一份呢，要不是儿子听那些老兵说的，九哥还不知道呢！”

“好，小十也孝顺。朕心甚慰！”康熙到是想问一句胤礽知道否，虽然只是一个希望而已，从知命之年到龟年，可谁也不能说朕这个皇上不能再活五十年。

李德全打开热食盒，把菜亲自放在桌子上。

康熙一看笑笑，“这个菜不用小九说，朕也知道，叫松鹤延年吧！”品一口冬菇满意的点点头。“味道尚可！”

胤俄为了不浪费也连夹几筷子，“阿玛，蛋卷薄片也好吃！”

康熙也来了食欲，对于午膳只用点心对付的人，冷不丁这么丰富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个是什么菜，怎么没有见过。”康熙指着一盘绿叶子说。

“黑塌菜，特『色』别的地方没有。”

康熙点点头，指指桌子上不甚漂亮的几个菜，“这些也是特『色』吗？”

胤禟点点头，“虽不美观但是味道不错，儿子亲自试过的，尤其“这个白蒲茶干和麻虾炖蛋真是口齿留香。”

李德全掀开炖盅，一股浓香直扑康熙鼻翼。此时的麻虾成了紫褐『色』，雪白衬着金黄，油汪汪的，吹弹得破。康熙微『舔』，细嫩，鲜香，柔滑爽口，确实可以和宫廷里的御膳相媲美，又多了御膳没有的烟火气，麻虾的鲜美连同炖蛋的味道立时在唇齿间蔓延流连。

又尝尝胤禟介绍的白蒲茶干，康熙满意的点头，确实味美香芳，富有韧『性』，『色』泽美观，形状方且薄，别具一格。

李德全把殿内侍候的人赶走，他可不想影响康熙的兴致，也不说什么菜不过三箸了，一连添了三碗的米饭，要不是胤禟劝着估计今天康熙得撑着。